“县汽水厂产的,”小卖部老板道,“这种汽水批发价才2毛钱,我拿回来卖2毛5刚好。”
宋维扬问:“老板,你是从哪年开始做生意的?”
“这店子开十多年了。”小卖部老板把烟点上。
“生意怎么样?”宋维扬问。
小卖部老板说:“以前的货更好卖,但进货不容易。现在进货容易了,但卖不动。就说啤酒汽水,只有栽秧打谷的农忙时候才有人买,平时谁有那个闲钱糟蹋啊。”
宋维扬问:“以前农民就有钱了?”
“那是当然,”小卖部老板笑道,“八几年的时候,农民最有钱。一亩地只交50斤谷子就够了,那个时候交公粮积极得很,抢着贡献给国家。交完公粮还剩下不少,可以卖给粮站换钱,这农民手里就有闲钱了。现在一亩地要交几百斤谷子,卖给粮站还不给现钱,只给你打白条,农民上哪儿弄钱去?”
宋维扬问:“农税这些具体是多少?”
小卖部老板道:“三提五统多得很,每年还不一样,别说是我,估计镇上的领导都搞不出有多少农税。打个比方,以前土里长出100块钱的粮食,有90块钱都是农民的。现在嘛,农民自己能留二三十块钱就该笑醒了。”
“除了土地呢?”宋维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