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命怎么说呢?
有点像是被流放了,毕竟他要去的地方很穷,革命老区,穷得叮当响!但是,那个市也属于计划中的高速路沿线,就算黄运生过去啥都不干,只要他能把高速路顺利修通,绝对能在几年之后顺利升官。
如果还能顺便把当地的经济搞好,那就厉害了,革命老区啊,政治意义巨大。
所以,黄运生还没去组织部报道,就已经在为今后谋划了。
腊月29这天,黄运生顾不上什么影响,亲自请宋述民单独吃饭。他破天荒的喝了几杯酒,掏心掏肺地说:“宋老哥,今天是私人饭局,我也不装腔作势了。关于酒厂的事情,我有些对不住你,害你做了几年牢,我应该给你赔罪才是。”
宋述民连忙说:“黄书记别这么讲,我当时确实违法了。就算省里不派你黄市长下来,也会有白市长、红市长,我终究是逃不过那一劫。”
“不不不,”黄运生道,“当年的事情,其实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那个时候我的脑子没转过弯,经济发展理念偏于保守,认为你的做法十恶不赦。现在想想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东南沿海的类似情况太多了,人家现在一个个都被称道呢。更何况,酒厂本来就是你一手经营壮大的。”
“哈哈哈,”宋述民倒是很想得开,笑道,“我们又不是神仙,哪想得到政策变化那么快。我要是能猜到现在的情况,也就不用铤而走险了,稳扎稳打都能拿回厂子。”
“那倒也是,”黄运生苦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水深水浅谁都不清楚。对了,当年我到容平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酒厂去拜访你,宋老哥知道吧?”
宋述民笑着说:“知道啊。你是空降的光杆司令,我故意躲着不见,就是想给你个下马威。要不是钟大华当叛徒,你还真拿我没办法。”
黄运生说:“我肯定拿你没办法。但你在省里挂了号,如果把我搞得狼狈而逃,省里可能会亲自动手,到时候你恐怕要判15年以上,直接就变成重刑犯了。”
“哈哈哈,那才真是牢底坐穿哦。”宋述民大笑。
两人把以前的隔阂彻底说开,关系亲近了许多,黄运生很快谈到正题。
“我要去什么地方履职,已经得到确定消息,”黄运生叹息道,“革命老区,穷山僻壤,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工商业,甚至连农业都非常落后。唉,当地的老百姓苦啊,我是真想为他们做点正事。”
宋述民也懒得绕弯子:“需要我投资?”
“如果能投资最好,”黄运生说,“我希望仙酒和喜丰公司能派人去考察,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项目。如果考察之后也不行,那就算了,我老老实实带人修高速路,或许路修通了还有其他机会。”
宋述民说:“不论如何,高速公路应该修通。等路一修通,我们投资也方便,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
“这是大实话。来,为了革命老区的百姓,咱们再干一杯!”黄运生举杯道。
“干!”
宋述民咧嘴一笑,他只希望黄运生调走后,新任市长是个好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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