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两人之后或许就不是同路人了。
可乔颂组的那场局让他有些失控了,想将她占为己有,想只看她对自己笑,想拉她与他共沉沦。
小姑娘那么美好,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了。
但年少轻狂是一种原罪。
他没想过未来,所以给不了谁承诺,也害怕重蹈覆辙。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阴暗面,就不停堆砌着表面上的风轻云淡。
现在看来,是他对她还不够好。
温芙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歪歪扭扭地睡在了沙发上,仿佛刚才的刺—激只是一场过眼云烟。
沈弋从包厢出来,手背上青筋浮现,他没喝多少酒,但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麻木的像个行尸走肉。
没想到,姜予漾还在过道里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
沈弋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交待了一句:“我车就在门口。”
姜予漾因为酒精的作用,实在没心思拒绝,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好似回到了多年前两人一起跑过的一条路,走过一场漫长的告别。
夜幕里繁星点点,冷月的清辉洒下,落在车窗旁,她亦沐浴在这清辉之中,眼睫卷曲,闭眼小睡。
沈弋送她上了电梯,楼道的灯光打下,让两人的影子看起来正交叠在一起。
姜予漾离开了他的手,往后靠了一步:“再见了。”
他唇线绷着,没忍住,将她逼退至楼道的墙角,连名带姓地喊她:“姜予漾。”
光线很惨淡,衬得她皮肤有些病态的白,可唇色仍是嫣红的,像饱满多汁的荔枝。
他如一条丧家之犬,维持着最后的骄傲:“陆朝野有那么好么?”
就因为一句“姐姐”,可以换来她的笑容,就因为骑自行车带她兜风,能让她快乐,真的是这样么?
她眼神里似有寒冬凛冽,也懒得做多余的解释了:“比你好。”
沈弋的下巴还搁在她肩头,她能听见他一声比一声缓慢的呼吸。
光晕弥漫,姜予漾推阻着他,直觉告诉自己,现在应该让两人分别冷静下来。
其实,沈弋很想问,陆朝野是哪里比自己好?
可最终忍住了。
他压低了嗓音,似是小王子摘下了金光熠熠的王冠:“那之后,换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