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站——
经过了漫长的舟车劳顿,终于,张瓜子一家打算落地了,别说是秦妍和梅儿,就连张瓜子自己都有些扛不住了。
张瓜子提着行囊,秦妍领着梅儿,三人站在车站外,环顾着人流攒动的街;哪里才是安身之所,总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住下。
“三位!住店不?”一位车夫拉着车跑到张瓜子面前。
“小哥可是有合适的旅店相荐?”张瓜子拱手客气的问道。
“有~有的是!”车夫二十出头的样子,满脸得意,“你要什么样的我有什么样的,而且只要您能从我推荐的店住下,这次的车费免了!”
“哦,不不不,该付还是要付的;我们一家您也瞧见了,过来经商,没什么积蓄,就是临出门当了几件家里值钱的物件勉强凑够了货品的钱,想着小哥可有物美价廉的地方,让我们少花些钱,住着还舒心点?”张瓜子摆出一副商人油滑的样子。
“得嘞,您带着夫人小姐上车,剩下的交给小的办就是了,包您满意!”车夫说着把上车的脚踏放稳,躬着要伸手请上。
“那就劳烦小哥了。”张瓜子依旧客气,人生地不熟的,隐藏身份是必要的。
随着张瓜子一家坐稳,车夫便利落的抬起车头跑了起来,虽是人力的黄包车,速度却也是飞快。
“好嘞!先生,到地方了!您慢点。”算是挺快了,车夫从车站拉到这距城里稍远的郊外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好,受累了,小哥。”张瓜子先下,随后扶着老婆孩子也从车上下来。
车夫打了个口哨,酒店里跑出几个小伙计,三下五除二的把行李拖进大厅。
“您就放心住着,小的先走了。”还没等瓜子客套一下,车夫向着大厅比划了一下便拉着车走了。
“欢迎光临青松宾馆!”酒店门前的礼仪小姐喊道。
张瓜子有点犯怵,这纯洋人风格的宾馆虽然离城里稍远,但从服务到装潢来看一点都不便宜,紧紧攥住钱袋。
“您好,有没有便宜点的房间?”张瓜子怯怯的问。
“您好先生,本店所有客房除套间外统一价格为一块五毛钱。”宾馆的大堂说。
这么便宜!?张瓜子一愣,还以为怎么也得两块起步呢。
“行,那就要一个客房,三个人能住下吧?”张瓜子瞬间又找回那种商人的财大气粗感。
“费劲,您要不看看套房?三块一间,包三餐。”大堂试探的问了问,干大堂的都会瞧人,像张瓜子这样的皮肤黝黑,上来就问有没有便宜点的房间的都是乡下来的,没钱。
“三块钱啊?有点贵啊,您让个利两块五中不?”张瓜子还价。
“抱歉,先生,我们都是明码标价,拒绝议价的;况且我们店已经是这一带最便宜的了,我保证您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大堂的话语里带着酸味,眼睛斜楞着张瓜子。
“爸爸,我好累啊。”一旁的梅儿显然有些站不住了。
张瓜子也累了,咬咬牙:“行,那来一间套房。”
“好,您先做下登记,稍后我安排人带您入住,行李会有专门的人帮您拿到房间。”开出了一间套房,大堂挺激动,这家店地偏来的人少,都是一个两个来的,用不到套房,这好不容易有一个住套房的,算是单大的了。
套房确实不一样空间很大,有一个客厅,两边是两个开敞式的房间,都设有浴池和茶几,床是那种巴洛克式的,整个套房也是巴洛克式的,而客厅与两侧房间虽是开放式的却也设有两个可以关上的双开门。
张瓜子收拾好行李天色已经暗了。
“嗵嗵嗵,您好,晚餐时间,可以送进去吗?”门外的服务生问。
张瓜子拉开门,服务生推着餐车有条不紊的走进,将一道道西式餐品整齐的摆放在桌上:“餐已送齐,先生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按桌上的铃铛,门外有人会帮您记录并派送。”
“好的,好的,谢谢。”如此周到的服务让张瓜子震惊,活了29年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
由于是刀叉,张瓜子一家从来没有用过,于是留下服务生演示,右手执刀,左手执叉,从左侧开始。
这顿晚餐虽然奢华,却并不合中国人的胃口,张瓜子一家算是艰难的填饱了肚子。
准备休息了,这数日来始终奔波于各个车站,未能洗漱;安顿好梅儿后,关上梅儿房间和自己房间的房门,张瓜子和秦妍打算借着有浴池,好好洗个澡睡了;然而,这浴池是完全在房间里开放的,洗澡必然要被同房间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按照中国传统,夫妻之间也很少会互相“欣赏着”洗。秦妍不免有些尴尬。
张瓜子却心生歪念;这男人对于“八八九九”的事是希望越多越好的,正巧这浴缸是开放的,倒不如……
张瓜子跑去门口,支开门外的服务生,紧锁房门,两眼放光,边向房间走,边脱衣服。
这瓜子和秦妍岁数都不大,过去农村都是十四五就结婚了,像张瓜子和秦妍这种十七八结婚的都算晚的,这么算来,现在的瓜子快三十了,秦妍岁数小些,才二十六岁,正还是青春躁动的年纪。
这一夜,鸳鸯戏水,击起叠叠浪花;张瓜子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带着些许的嫩粉色。
月光透过窗纱,映着两个若隐若现的身体,急促而热烈地呼吸;秦妍想要一展歌喉却怕惊醒隔壁的梅儿,而不得不收敛声息。
张瓜子如三国时期的赵子龙单骑救主一般绰枪上马,枪枪刺入曹军的心脏,“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
终于,秦妍无法压抑心中的快乐,若舞台闪烁间摇曳的歌手,初次登台稍有羞涩的浅红色粉饰着双颊,不是在万人瞩目中歌唱,而是只为一人笙歌。
“你慢点!梅儿还在隔壁睡觉,把她吵醒了看你怎么解释。”秦妍欲迎还拒,撒娇似的用拳头锤了锤张瓜子的胸口,随之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一夜香喷喷的,回荡着“歌声”,汗水和爱浸湿了床单,双手抓红了背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