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
被圣上这样注视着,
苏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几乎是将茶盏从天子的手中夺了回去,“您说了这么多,不会觉得口渴吗?”
“你现在的胆子愈发大了。”
圣上话中并无多少责备的意思,
苏笙不知圣上说的到底是她与自己的庶出兄弟互通有无,
还是在说她居然敢从他的手中抢东西。
“其实……”苏笙又倒了一杯茶,
她侧身的时候能感知到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我也只是告诉他们,
圣上已经大好,高热已退,
除却这些,什么也没同他们说。”
那毕竟是她的血亲,圣上要是知道苏月莹在信里的话,
她说什么也没告诉家里人,
怎么可能令人信服,“东宫与良娣一直很惦念着陛下,
又怕这个时候惹您生气,所以才这样关心,还请圣人不要多心。”
皇帝颇感意外:“朕的伤你也是知道的,你……为什么同他们这样说?”
他请脉与换药都是不许外人瞧见的,苏笙所见,无非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君王,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臣女在书上曾见,
中原主弱,而天下共逐之,”苏笙坐在圣上的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美丽的容颜上流露出些许担忧,
“您是天子,至尊必定最强,若是叫人知道九鼎不稳,宫中与边境恐怕会生出什么祸事。”
那些血流成河的日子即便已经被时间磨灭,但是在苏笙的心中,仍旧是一段不可触及的可怖回忆,出于私心,她不愿意让皇帝陷入当年废帝那样的境地,也不希望太子伏诛,苏家祸延三族。
“若说我有什么目的,”苏笙莞尔一笑,“无非就是盼着您身体强健,安安稳稳地回宫理政罢了。”
她做的这些事情若是由别人做来,皇帝面上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暗中却要记上一笔,但是由苏笙这样的女孩子说来,仿佛这些话就像是从她心底里流淌出来的一样,并无半分虚伪。
叫人像是吃了饴糖一样,甜到了心,那些责备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这样的姑娘又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呢,偶尔做些犯禁的事情,也不过是因为不想给太子妄念罢了。
何况扪心自问,他自己难道就不曾存了教唆放纵的心思,想由她的手将自己病重的消息散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