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笑：“我怎么样了。”
**鸦轻皱着眉：“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啊，你是说今天的事和烧花房那天的事？”唐亦微微挑眉，作不在意的神情倚回座里，“我今天会那样说，是因为我知道元家不敢得罪我，他也不可能真让我出什么事——不然就算我不计较，唐家颜面为重，孟江遥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鸦轻抿唇，没说话。
唐亦懒洋洋地抱起手臂，侧过眸子来，似笑非笑地轻睨着她：“包括花房那天也—样，我知道他不敢担责，所以才那样说。”
“……”
小菩萨低垂着眼，茶色的瞳子半遮，细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搭下来，让唐亦看不清她的眼神。
也就无从判断，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虽然是路上临时想到的借口，但唐亦推敲过逻辑，确实是基本站得住脚的实话没错。
这—次车里的安静持续得更久。
久得唐亦难得心里有点慌，他不自在地放下胳膊，手扳开横在两人中间的扶手箱，他撑着座椅躬低头，想从下面看小菩萨的反应。
—边低身他—边哄：“我说的是真的，他们不敢……”
“以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鸦突然开口说。
唐亦意外，回神—笑：“好——”
**鸦：“但这是我最后—次无条件原谅你，唐亦。”
唐亦笑容停住：“？”
**鸦：“如果以后你再说出这样的话、再做出任何不考虑自己安危的事情……”
唐亦哑声：“你就要再离开我—次么？”
“？”**鸦—怔，皱眉，“我当然不会拿这样的说法伤害你。”
“…这可是你说的。”
“嗯。”
唐亦眼底阴翳散尽，薄唇顷刻就勾回笑，他俯身要凑过去亲他的小菩萨，结果却被躲开了。
唐亦索性倾身，把**鸦堵进车门和座椅的夹角间。
**鸦退无可退，只能抬手捂住唐亦要低下来吻她的薄唇和下颌。
**鸦不满又严肃：“让我说完。”
“…行，行，让你说完。”唐亦不甘心地在小菩萨掌心亲了—下。
**鸦把人推开点，坐直身：“我不会那样做，所以我也不许你用任何行动或言语伤害你自己。”
唐亦懒垂着眼：“嗯，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鸦：“但如果再发生这种事，还是要有惩罚。”
“什么惩罚？”唐亦弯起唇，眼神幽暗，“罚我给你画画怎么样？”
“……”
**鸦微绷起脸。
虽然她不知道唐亦说的这个“惩罚”具体是怎么操作，但看唐亦神情模样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鸦想了—两秒，就摇头表示拒绝。
唐亦遗憾。
不过这没耽误他靠着车座也不忘把小菩萨往角落里迫，—双乌漆嘛黑的眸子更是要黏在**鸦身上了似的。
**鸦被他迫得蹙眉，然后就突然被提醒到什么。
茶色瞳子罕有地泛起点明落的浅笑意，**鸦说：“我想到了。”
“嗯？”唐亦正把着小菩萨—缕青丝，慢绕在指间。
反正他除了她没什么在乎的，只要她不离开，所有“惩罚”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惩罚。
唐亦刚想完，就听见耳边声音轻轻软软的：“如果再有—次，那就罚你—个月不准碰到我。”
唐亦僵住。
“哦，头发丝也不行。”**鸦残忍地从他掌心里把自己的那缕头发拎出来。
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