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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浮世尘埃(3 / 5)

辅国将军府里有皇上的人,也有镇国公府的人,伸直诚王府,燕王府,谨王府的人都有。这对卫章来说不是秘密。他甚至很清楚身边的那些仆从下人来自何处,目的何在,但听了姚燕语的话,都没动。

因为动也没用,你动了这个,接下来还会有人以你想不到的方式混进来,或者烧火丫头,或者挑粪的杂工,总之辅国将军府里一二百个奴才,不可能都是主子的心腹。

卫章和姚燕语都不是天真的人,更不会相信皇上还有几个权贵们能对他完全的信任。毕竟烈鹰卫这把长弓乃生杀予夺的利器,任谁都不得不防。

吃过午饭,姚燕语又休息了一会儿,便在未时换了朝服带着香薷,乌梅,白蔻,玉果四人进宫去给皇上针灸,而卫章则策马去了京郊校场。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姚燕语上马车之前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面皮很是白净,长得也听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开口是细细的公鸭嗓,可知是宫里的小太监。

“请问这位公公有什么事?”白蔻适时地上前一步,挡住来人,问。

“奴才是紫苏姑姑派来的,有一封书信给大人。”说着,那小太监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白蔻。

姚燕语掀开马车的车帘,朝着那小太监说道:“公公辛苦了,麻烦你回去替我谢谢紫苏姑姑。”

香薷闻言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轻声道:“公公拿去吃杯茶吧。”

那小太监也不客气,收了银票朝着姚燕语一躬身:“大人慢走,奴才回去了。”

姚燕语点头,看着那小太监往宫门的反方向走出很远,渐渐地消失在那些小摊小贩之中才吩咐香薷等人:“走了。”

香薷等人各自上车上马,申姜挥动马鞭子赶车前行。

姚燕语靠在车厢里,拆开信封取出一张雪白的信笺来展开,大致读了一遍之后,又折叠起来放回信封里,吩咐香薷:“去首饰铺子里瞧瞧我定的八月节带的收拾做好了没有。”

香薷答应一声,挑开车帘子跟申姜说了,申姜答应一声从前面的街口拐了弯儿。

姚燕语又扣了扣车窗,外边骑马跟随的白蔻立刻跳下马来,低声问:“夫人有何吩咐?”

“你回一趟姚府,请二爷过来一下。”

“是。”白蔻应了一声,拉着马缰住脚,看着马车离开后方转身往回奔姚府而去。

半个时辰后,姚燕语的珠宝首饰商铺后院隐蔽的雅间里,一袭青衫,朗逸俊秀的姚二爷徐徐落座,香薷奉上香茶之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屋子里,姚燕语把那封书信递给姚延意,低声说道:“二哥看看这个。”

姚延意接过书信后展开粗略的看了一眼之后,蹙眉反问:“这是谁给你的?”

“是之前太后跟前的一个奉茶宫女,现在只管着御茶房仓库的紫苏。她跟诚王世子交好,跟镇国公府关系也不错。前年新春宴我被太医院的那些人烦,韩二公子和云世子带着我去找她喝过一次茶。”姚燕语对姚延意如实相告。

“这样的人怎么肯为你做事?”姚延意蹙眉问。

“因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跛子。后来我给她配制了一剂丸药,并让翠微顺便给她针灸,她的腿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她只是要报答你的救治之恩么?”姚延意依然不放心,久处深宫之人,心机最是难测,一点恩惠对那些见惯尔虞我诈的宫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不相信一个曾经在太后跟前服侍的宫女会这么容易对姚燕语死心塌地。

“我还许她,将来她出宫,为她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姚延意听了这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她提供的消息是可靠地了?”

姚燕语点头道:“最起码目前她还没有骗我的理由。”

“这个仲德可是皇上跟前的大太监,虽然比不上怀恩,但最起码能排在第三位吧?”姚延意的手指在那张信笺上轻轻地点了点,低声叹道:“他真的是贤妃的人?”

“是不是贤妃的人我们查查不久知道了吗?还有,若非皇上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师傅呢?”姚燕语微微虚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紫苏说,当晚告诉师傅我出事的人就是这个仲德。之后引着我师傅离开的小太监三顺明着是怀恩的干儿子,实际上早就被贤妃收买了。他们想一石二鸟,离间了皇上对我和将军的信任,然后再栽赃给师傅。却没想到会有地震天灾,直接要了我师傅的命……”

姚延意点了点头:“如果这个紫苏说的话可信的话,整个事情也能说得过去。”

“师傅并不是死在自己的卧房,而是在通往后院的夹道中……”姚燕语说到这里,骤然停住,“等等!如果是在夹道中,师傅根本不会死!地震的时候,最安全的地方是屋子外边!就算夹道狭窄,但凭着师傅这把年纪,应该不会傻到站在那里等着被砸死。”

“对,所以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先对老院令下了手,然后趁乱把他弄到夹道里去掩人耳目的。”姚延意立刻把话接过去,“不过,这个紫苏说的也没错,能把老院令从卧房里叫出来的人,必定是皇上近身服侍的那几个。若这个仲德真的被贤妃收买,联系一下四皇子的所作所为,这也能说得过去。”

姚燕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拳砸在桌子上:“真不知道他们就竟恨师傅什么,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姚延意冷笑道:“他们对付老院令和对付你是一样的。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控制皇上而已。”

姚燕语对此说话深以为然,甚至无话可说。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继续查下去的。”姚延意说着,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出明火,把那封书信化为灰烬,眼看着黑色的纸灰落在面前的黄铜痰盂里,方继续说道:“定北侯府出事儿了。你知道了吗?”

姚燕语一怔,下意识的问:“出什么事了?”

“定北候的贵妾封氏暴病身亡,二房的孙氏也染了恶疾。”姚延意说着,嘴角弯起一丝冷笑,“虽然这两个人跟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大姐姐在定北侯府算是暂时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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