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语因见冯嬷嬷的神色有些凝重,因问:“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冯嬷嬷尽量放缓了语气,回道:“回夫人,刚刚外边传话进来说,靖海侯府萧帝师仙逝了。”
“哟!怎么这么突然?!”苏玉蘅诧异的问,“我前儿还见着韩姐姐,没听说老爷子病重啊。”
冯嬷嬷仔细看着姚燕语的脸色,缓缓地说道:“据说昨晚就已经是弥留之际了,今天下午申时终于撒手去了。靖海侯府那边报丧的人刚走,长矛叫人进来传话,老奴怕夫人乍然听了这事儿心里过不去,才把她们挡住了。”
对萧帝师的身体,姚燕语的心里早就有数。当初为他续命一年觉得已经是极限了,却不料因为调养的好,用药也及时,再加上自己太乙神针的威力,竟让他多活了这半年多。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件奇迹了!谁也不能指望真的长生不老。
“老爷子这算是高寿了。”苏玉蘅叹了口气,“只可惜我现在身子笨重,没办法帮韩姐姐料理家事。”
姚燕语点了点头,又道:“幸好汉阳郡主在京,她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苏玉蘅应道:“姐姐说的是,那我去料理一下凭吊的事情,等那边开吊了我们也好早些去吊唁。”
“你也不要太操心了,回头我跟贺嫂子商议一下,再说还有翠微呢。反正我们几家素来都是共同进退的,该准备什么都准备好就是了。”
“我不要紧,横竖还有两三个月才生呢。倒是姐姐平日里还要应付宫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要好生养胎。”
姚燕语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萧太傅这一去,皇上必然伤心……哎!”皇上一伤心,身体就会变得更糟,而自己肩上的担子也将更大。看来近期之内想要清闲是不可能了。
苏玉蘅前脚刚走,卫章便匆匆回府。
“夫人呢?”一进门,卫将军便着急的问道。
“回将军,夫人在里面。”香薷忙回道。
卫章也不等人打帘子,自顾急匆匆的进了卧室,看见姚燕语靠在榻上看书方松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来,说道:“萧太傅去世了,你可曾听说?”
“听说了,靖海侯府来了人报丧。”姚燕语平静的看着卫章,又问:“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卫章叹了口气,抬脚让香薷把自己的战靴脱下来换上了家常布鞋,自嘲的叹道:“我这不是怕你一个冲动又跑去安慰你的好姐姐么。”
姚燕语给了将军一个美丽的白眼:“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二愣子么?”
卫章立刻笑了:“怎么会!我的夫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客。”
“切!”姚燕语哼了一声,继续翻书。
“逝者已矣,靖海侯府那边这几日肯定忙乱,你现在怀着身孕,就别过去凑热闹了。”说笑归说笑,卫章还是不放心自家夫人这性子。
“知道了!”姚燕语无奈的叹道,“我已经跟蘅儿商议过了,暂且准备着奠仪,等他们那边开吊,总要过去走一趟吧?”
“嗯,到时候我跟你一道去。”卫章说话间又脱下了外袍,换了一件家常的交领长衫,也不系腰封,就那么随意的散着。
姚燕语又叹道:“说起来,这个七月还真是煞气的很。生命如尘埃,一阵风来便飘忽不定,一阵雨过便被拍进泥里,半点不由人啊!”
“怎么?定北候夫人不好了?”卫章诧异的问。定北候夫人病重,请姚燕语过去医治的事情卫章还是知道的,除了她,谁还能让姚燕语发这样的感慨?
“呸呸!瞧你这话说的!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么?”姚燕语不悦的瞪他。
“那还能有什么事儿?”在卫章看来,只要定北候夫人没事儿,再加上他大姨子没事儿,定北侯府其他的事儿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姚燕语叹了口气把封岫云谋害嫡姐未遂,被定北候当场捉住并要报官,封家为了颜面,让封岫云喝下那杯下了毒的茶水的事情跟卫章简单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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