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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报―――”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而来,临近李利身前时,陈到不等战马止步便飞身下马。
“叔至回来了,打探得如何,刚刚从我等身后悄悄溜走的大军是哪路诸侯麾下的兵马呀?”
陈到恭声答道:“禀主公,末将已经打探清楚了。刚才那支兵马是兖州曹操的部曲,而今已撤离战场,正往飞云渡北面谷口方向撤退!”
“哦?”李利闻言错愕,既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颔首道:“看样子,曹操是准备趁机摆脱盟军,独自率军北渡黄河,而后直接返回兖州。”
话音一顿,李利似是又想到什么:“噢,对了,叔至可曾探明曹军现有多少人马?”
陈到接声道:“禀主公,由于天色暗淡,末将与斥候大队并未看清曹军的具体人数。不过,从其撤离时阵型规模以及留在地上的马蹄印来看,曹军现有不少于五千战骑,步军应在五万左右,步骑加起来应该有五六万人马。”
“哦,五六万人马?”
李利神色愕然地沉吟一声,既而无奈地摇摇头,哑然失笑道:“曹操招兵买马的速度确实十分惊人哪!昔日飞云渡一役,曹操麾下最精锐的六万青州兵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个光杆儿将军逃了回去。不承想。这才过去多久啊,满打满算不过是区区五个月而已,他竟然又将兵马扩充至六万之数。巧借诸侯盟友的名义伺机壮大实力。这份招兵买马的能耐,着实让我望尘莫及,羡慕得紧哪!呵呵呵??????”
陈到咧嘴而笑,他自是听得出自家主公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明着说是羡慕曹操,实则鄙夷其品行奸诈卑劣,甚为不耻。
“主公所言极是。据斥候探报。此刻曹操麾下这五万余大军的确不是他的嫡系人马,也并非新近招募的青壮乡勇,而是盟军其他诸侯交予他临时指挥的部曲。以及决战中打散的逃兵。这将近六万大军之中,曹操本部人马只有两万,余下四万全是其他诸侯帐下的兵马。
其中便有江东孙策奉命调往河东郡时留下一万三千步卒,河内张扬帐下的两万余步骑。剩下几千人马则是曹操在此次大战中收拢的散兵游勇。这便是六万曹军的由来。追根究底,这些兵马全是从其他诸侯帐下抢过来的兵士,根本不是自行招募的人马。”
李利闻言淡然一笑,微微摇头说道:“叔至切莫轻视曹操此番作为,实际上,敢抢、会抢,也是一种本事。最重要的是抓住时机,找准目标。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不落空。而这恰恰曹操的厉害之处。
方今天下,群雄割据,纵观各路诸侯,有谁不是恃强凌弱、强取豪夺,抢人、抢钱粮、抢州郡,几乎无一不是抢来的。只不过各路诸侯抢得比较文雅,讲究事出有因、出师有名,如此才能将抢到手的东西名正言顺地占为己有。像曹操这样吃相比较难看的抢人手法,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娄底原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招募不到青壮,自然也买不到战马,如此便无法扩充兵马。
更何况,时下曹操处境艰难,兖州根基已失,又遭遇飞云渡惨败,在盟军中的地位可谓是江河日下,一落千丈。身处如此窘境,他自保尚且勉强,焉有多余钱粮招兵买马?”
语气稍顿,李利话锋陡转:“正因如此,他才会忍气吞声地派遣程昱夤夜拜关,主动与我暗中结盟,以盟军情报换取曹真、曹休二人性命,并借此向我示好,表明其不愿与我西凉军为敌。实际上,时至今日,我与曹操之间早已是势成水火,誓不两立,毫无信任可言。是以,曹操暗中与我结盟之举,不过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纯粹是权宜之计,藉此自保而已。因为他在盟军之中孤立无援,且处境险恶,加之众多部将和族人都被落在我手里,这就迫使他不得不以出卖盟军为代价,最大限度地恢fu一些实力,从而在夹缝中求生存,伺机重整旗鼓,试图东山再起。
今日一战,曹操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大战伊始,他佯作率部参战,实际上仅是派出张扬帐下的数千兵马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一番,而后便率部退至左翼战场消极避战,静观战局变化。直至袁绍启动地陷绝杀阵之时,他便率领麾下人马伺机脱离战场,逃之夭夭。如此以来,袁绍派给他指挥的孙策和张扬帐下兵马,就被他兵不血刃地纳入自己麾下,据为己有。只要随后他能率部北渡黄河,即可迅速返回兖州,如此便将飞云渡惨败中折损的兵马重新补充回来,将自身损失降至最低,等于是在司隶境内转了一圈,既无收获也没有太大损失,实力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