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秦淮河两岸箫鼓出高阁,画船荡清波,往来的寻芳客车马交驰,越发热闹了。
在这纸醉金迷的繁华之下,自不乏一些凄惨的景象,街边靠乞讨为生,或是卖儿卖女的随处可见,其中不乏一些穿着儒衫的读书人,北地灾荒连年,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四虐,家破之人涌向东南这片zuihou的桃源是必然的事。
秦牧没心机去同情这些人,至于保家卫国什么的,更是狗屁,等自己明天不至于饿死再大放厥词吧。
“公子,您站这儿看老婆子烙饼许久了,就看不腻吗?”
“不腻,不腻,怎么会腻呢,老大娘这烙饼的手法令小生大开眼界,可谓是百看不腻,不过大娘,常言道酒香也怕巷子深,要不我帮你吆喝两句,管教你这煎饼大卖,”秦大公子的节操早就碎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张口就来,“各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你们瞧,自打我吃了大娘这煎饼,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人也变聪明了,爹娘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公子不必吆喝了,这天色不早,老婆子要收摊了。”
秦大公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感到手里塞进了两个热呼呼的煎饼,闻着那浓烈的香味,看着那大娘弯腰收拾小摊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眼中莫名有些微微湿润。
“大娘,今日之恩小子当永世不忘,来日定还大娘百个金饼。”
“韩信的故事老婆子也听过,不过几千年来,就出过一个韩信,公子还是先顾着自己吧,这世道唉!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
秦牧不禁讪讪一笑,冲动是魔鬼啊,这样的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或许说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吧,韩信没发迹前也好不到哪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呸呸呸!
侯方域和冒襄在媚香楼前下了车,一同上楼去找李香君,二人是常客,名气又大,在楼中可谓是通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