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话,背上就挨了一记重拳。谢风遥出手毫不留情,操起柜台上的算盘咔咔就往他背上砸,脸都气红:“你给我撒手!”
沈青差点气晕了:“柳飘飘!你这个贱人!撒手!”
楚南楠看得心惊肉跳:“阿遥!撒手!打死了赔不起。”
柳飘飘唇角溢血,“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做鬼也缠着你。”
手忙脚乱把人拉开,楚南楠抱住他的腰,顺着脊背安抚,“阿遥,怎么回事啊。”
他腮帮子气鼓鼓,眼里都憋出了泪,“师……他言语非礼我!”
不用问沈青也知道柳飘飘做了什么,他那张贱嘴,话不到三句就要挨揍,一天不被揍就皮痒痒。
柳飘飘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沈青向他们解释:“他是法修,楚姑娘也应该知道法修大多体弱……嗐,柳飘飘他,就另修习了一种功法,越是挨揍,越是可以增加身体素质,所以吧……”
楚南楠恍然大悟:“所以他是在修炼。”
沈青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楚南楠笑得很甜:“那没关系呀,阿遥是武修,与柳公子切磋最是合适不过的,以后有需要尽管提,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的。”
一边的掌柜听得憋笑,如果单方面的殴打也可以叫切磋的话。
离开灵器店,谢风遥还在生气,恨不得跳进河里把他碰到过的地方狠狠搓洗一通,“师尊,我不干净了!”
楚南楠语声平静:“回去洗澡,换身衣裳。”
他搂着她手臂,嗅着她身上的花果香,狠吸了几口洗鼻子,像小狗一样弯腰在她发间嗅。
楚南楠抽出手臂避开,“做什么?”
他嘿嘿笑:“师尊好闻。”
她微皱了眉头,“走吧,回客栈。”
他站在原地,看她背影款款,心里莫名的堵。
她的温柔总是流于表面,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很难激起她一点明显的情绪。偶尔有,也是转瞬即逝。
楚南楠独自走在前面,想着方才在灵器店沈青说的话。
沈家是炼器世家,一定有很厉害的炼器大师,原著中男主的剑也是出自沈家,现在有机会结识沈青,跟她打好关系,为小徒弟铸兵器的事也好解决了。
既然扮演了这个身份,就要对这个身份负责,有缘相识一场,不单为自己的命运,为扶风山的命运,也希望他能好。
毕竟师徒一场。
她犹自出神,冷不丁被人拽住胳膊,随即脸上就被摸了一把。
“美人,这么晚了还独自在街上行走,要不要随小爷我去喝一杯。”
一男子轻佻勾起她下巴,跟随他的家丁随即将她围了起来。
谢风遥站在不远的地方,疾冲出去两步,又猛地顿住脚步。
他倒想看看,她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脾气。
若是换作书中的老楚,当然会大发雷霆,当场要这登徒子好看。
但出乎谢风遥意料的,他在嘈杂的街面上轻易捕捉到她轻柔的嗓音。
“好啊,去哪里。”
她本就生得美,这时扬唇笑起来,更如海棠初绽。那纨绔看得痴了,瞬间绷直身体,不规矩的手也放下来老实垂在身侧,“这边请?”
谢风遥忍无可忍,两步上前推开那几名家仆,一拳往那公子哥脸上招呼去。
她轻声叹息,“阿遥。”
他听而不闻,又要一拳招呼过去,手腕被人握住。他低头,楚南楠冲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街边一家酒馆门口几个配剑的男人听见街面上骚乱,转过头来看,下一刻,那一黄一白两个窈窕的身形便消失不见了,留一帮傻帽凡人原地转圈。
酒馆前为首的男人衣着华贵,腰间挂一枚半个巴掌大的兽首玉佩,半截血红,半截纯白。
他眉眼与谢风遥有几分相似,眼却狭而长,习惯微微抬起下巴垂眼看人,带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和不屑。
身边人躬身问询:“少主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身材高瘦的男人摸向腰间玉佩,眯了眯眼,“许是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