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现在已经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和发出声音了。类似于新生的婴儿,不过新生的神经细胞还很脆弱,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再发育,所以凤霞的听力也在慢慢恢复中,凤霞也只能像婴儿一样,发出简单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不过即使这样也足够凤霞和陈家珍欣喜了。
秋收过后,天就渐渐转凉了,田里的工作少了。乡村里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无聊悠闲。
陆仁炳开药铺的事情,没有瞒着人,也没有大肆宣传。大部分人对于败家子徐福贵开药铺的事情,当笑话看,没有人当真。
陆仁炳也不在意,他正好安心给凤霞治病。
建国日一过,天地规则基本完备,陆仁炳终于一点魂力也用不上了,他在这个世界终于彻底成了一个普通人。
凤霞等到农历新年到来的时候,终于能够完整地喊出爹,娘和有庆三个词了。她的听力也恢复到能听到三米外的炮仗炸响的程度。
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足够一家人过个好节了。
陆仁炳一家,春节过的不错,龙二一家的天塌了。
鉴于龙二的不知悔改,新成立的官府,判了他一个反革命,在年前拉到邻村的一个空地上给毙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去看了,陆仁炳一家没去看,虽然他们一家算是龙二迫害的苦主,理应去一睹为快才对。不过陆仁炳没兴趣,陈家珍却是不停的念叨着,龙二是替他家男人吃枪子的,她也不去看。
对于陈家珍的这种说法,陆仁炳完全嗤之以鼻,什么叫替他去死。
倚着徐福贵败家子的样子,即使龙二没有骗了他家的地,马二,牛二,迟早也得骗走,只是或早或晚的事,这枪子根本轮不着他徐福贵。
他龙二拿走了徐家的地,从一个混混摇身一变变成了地主老爷,享了几年的福,已经很划算了好不。
所以徐福贵一家,根本用不着不安。再说了地主那么多,为啥别人没事,偏偏他龙二被毙了,还不是因为他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坏种,枪毙他也是罪有应得。
陈家珍听了陆仁炳的话,心里轻松了不少。她觉得她男人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放下心理包袱,高高兴兴地,去忙她的事情了。
陆仁炳,背着凤霞,抱着有庆,蹲在大门口,用小刀削一块木头。他打算给凤霞姐弟俩削几个陀螺玩。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有那些个无聊的闲汉,特意跑过来向陆仁炳讲解龙二被枪毙的情形。
“福贵,你是没见着,五枪,好家伙!”那个闲汉伸出五个带着黑泥的手,在陆仁炳面前晃悠,“开了五枪,龙二才被打死,这家伙临死还赚了人家几颗子弹!”
陆仁炳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这个王八蛋,到死都不忘占公家便宜。毙了他算是对了。”
“福贵,龙二临死前,可是寻摸了你半天,他还喊道是替你死的,你说好玩不?”
“放他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老子是他的苦主,没去公家告他一状,都是好的,这个王八蛋临死还想咬老子一口,呸!老子是贫农,户口册子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还想沾老子,也不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闲汉们没有看到陆仁炳的笑话,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