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小钟已经有些裂口了,敲起来声音如破锣一般。三声过后,等了半响,果然那扇破铁皮门“哐嘡——”一声打开来了。从里伸出一只拎着煤油灯的手,将昏暗的门口照亮了一些。不过这灯光闪烁着,好像随时都会熄灭。大概是因为省油的关系,把火苗调的很小。
“进来……”一个嘶哑疲惫的声音发出,似乎并不在意对方这么晚来打搅,也许来这里找房子的人,大都是晚上没地方住的。
三人立刻顺着煤油灯的引导,钻进了铁皮门,“我们想找……”
“来这里的都是找房子住的……”那是一个中年大汉,披着一件袍子,光脚就出来了,一脸大胡子,一道疤痕爬过左脸颊,看上去很彪悍。这个阿拉伯大汉,带着三人左转右弯,进入到一个局促的房间里,外面是用生锈铁网罩住的玻璃。房间里有一张破桌子,上面堆满了一些纸张。他将煤油灯挂在一个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钩子上,开始翻找那些纸张。
“你们要几张床。房租一个月一付,先付后住,单间四张床,五百里拉一个月……”这个阿拉伯大汉头也不抬,熟练的报出了价格。
“事实上,我们是来找一个人的……”阿肯将虎伥张亮的照片递了过去,“我们可以付出让你满意的报酬。”另一只手早就取出十美元,这相当于单间的一个月房租了。
“这里不提供此项服务……”塞米尔冷漠的看了看十美元,很不屑的说道。
“我们是他的朋友……”张凡以为塞米尔是在保护租客的利益。
“这与我无关,来这里找人的,都是朋友。”阿拉伯大汉冷笑着说道,但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可以租了房子,住下来慢慢找。这里有很多人,他们中间有人信息很灵的……”
阿肯一听这提醒,立刻将十美元递了过去,“我们租一个单间,这是一个月的房租。”
“你们要是提前走,这房租是不退的。我会提前一个礼拜收下个月的。”塞米尔将十美元放在煤油灯下,将火光调到最大,看了看不是假币,又将火苗调到最小,这个守财奴十分节约。
“我们三人……”阿肯想说些什么。
“我从来不认识你们!”塞米尔打断了他的话,从钩子上取下煤油灯,领着三人去看房子。
阿肯满意的点点头,向张凡绿翼使了个眼色,三人跟在他后面,钻进了密密麻麻的各种铁皮棚户中,在这里躲藏起来,估计就算是茅山掌教来找人,也要花一番功夫。
那是一个歪歪斜斜的二楼铁皮房,只有五六平米的样子,还没有张凡在c市的公寓房里面的厨房大。却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床,两张床中间是一张长条的小桌子,桌子顶着的墙壁上,有一个可以打开的透气窗,不过连头都伸不出去。床上垫着很薄的褥子,一张破毯子就算是被子了。
“怎么没有灯?”绿翼用英语问道,她在场景里习惯了野外生活,也不嫌这里寒酸。
塞米尔翻了个白眼,“这里可不是小姐你的私家别墅,蜡烛很贵的。”
“那厕所在哪里?”绿翼已经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