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还不知道谢池南已经想通了,她还坐在屋里生着闷气。
自打回来后,她就一直斜靠着罗汉床背着身,话也不说,谁也不理。
下人早就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打发下去了,除了不肯让别人瞧见她的失态,也有一方面,赵锦绣不希望燕氏知晓她和谢池南吵架了。
明初端着一盏小吊梨汤打帘进来,看到这副情形,有些好笑的摇头,能把主子惹成这副模样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那位二公子了,也不知道这次两人又吵什么了。
不过明初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两人就是这样吵着闹着长大的,说句僭越的话,她还挺怀念这样的主子。
主子在金陵城压抑得太久,有时候她看着主子都觉得她累,明明该是爱笑爱闹的年纪却把自己拘成那副刀枪不入的模样,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在这雍州城喘口气,能让主子变得和从前一样,明初自然乐见其成。
她放轻脚步来到赵锦绣的身后,柔声说,“您先喝口汤润润嗓子。”昨儿夜里主子一夜未睡,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她便让厨房准备了这润喉用的梨汤。
赵锦绣却看也没看,她依旧背着身,闻言摇了摇头,嗓音哑哑地说,“放着吧。”
明初便也不强求,她把手中的白瓷盅先搁到那小几上,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您这次又和二公子吵什么了?”
赵锦绣闻言却是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肯开口,却也没说是因为什么,只攥着衣摆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他的事了。”她的嗓音有些闷闷的,还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明初听着,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要不是怕她恼,估计她这大丫鬟都想笑出声了。
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见他们吵过多少次了,便是没个千次也有百次了,每次主子气鼓鼓回来的时候都跟她说要和二公子绝交,可没几日,两人又和好了,一道玩一道吃,关系好的就连二房的少爷都看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