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过你跟我说,但你得先让他走。他在这我没法给你讲题。”
杨茵看了眼沈则木,他正在喝柠檬水,神态淡定,八风不动。杨茵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赶沈则木,只好对家教说道:“我正好有点事儿,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
打发走家教之后,杨茵小心地观察沈则木的表情,问他:“沈则木,你是生气了吗?”
“没,我为什么生气?”
没生气就好。杨茵悄悄松了口气,一边收拾书本,一边问他:“你怎么会路过这里呢?”
“取仪器。”沈则木说着,按住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很有力,杨茵被他按住就不动了。她看着他干净整洁的袖口。
沈则木问:“还有哪些不会?”
杨茵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给你讲。”他说。
杨茵心里有些暖。她重新摊开课本,把自己标记出来的疑问提出来。
其实大部分时候,杨茵并非看不懂书。她的思维比较发散,经常不知不觉地就想得更多,举一反三,偏偏她基础太薄弱了,初中的成绩倒是不错,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许多知识都忘了。
沈则木讲解时用词简练,直指要害,讲话语速刻意放得慢了一些,讲完后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懂了吗?”
一开始,杨茵这样被他盯着看时,脑子是空白的。
他以为她不懂,又仔细地给她解释了一遍。
杨茵觉得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她摸了摸脸,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她不敢和他对视了,埋着头仔细听,渐渐地终于能专心起来。
沈则木讲完了,还给她布置了几道练习题,可以说是非常贴心的售后服务了。
杨茵说:“谢谢你啊。”
沈则木问:“为什么请家教?”
杨茵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放着现成的人不用,要舍近求远。说实话以他们俩现在的革-命情谊,让沈则木给讲个题也不算啥事儿,反正沈则木兼职她的数据分析师这段时间,他们俩少不了见面或者通电话。她确实没必要正儿八经地跑去花这个钱。
杨茵没办法告诉他,她只是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落魄。
“我是担心你太忙。”杨茵胡乱找了个借口。
沈则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不忙。”
“唔,那……”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要不,以后就麻烦你了。”
“嗯。”
——
过了两天,沈则木来基地找杨茵,他比约定的时间到得早了些,一进基地,看到有个小队员端着个杯子,像蜗牛爬一样慢吞吞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