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湛颔首,接过老母鸡,王婆婆从灶屋里拿了菜刀来,他想了想,对赵曳雪道:“你先回屋。”
堂堂一国太子要杀鸡,赵曳雪还没见过这等稀奇事,哪里肯走?只道:“我就看一眼。”
北湛皱起眉,道:“你不能见血。”
赵曳雪辩解道:“比从前好了许多。”
北湛仍旧不同意,她举起手捂住眼,露出两条窄窄的指缝来,讨好地问道:“这样可以了么?”
北湛只好由得她去了,左手捉鸡,右手拿刀,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上去很有些架势,要不是赵曳雪清楚他的底细,恐怕都要被糊弄过去了。
王婆婆又拿了一个陶碗放在地上,北湛愣了愣,道:“这是……”
王婆婆指了指碗,道:“盛鸡血。”
北湛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拿起刀,对着鸡脖子就要动手,王婆婆忙道:“脖子上的鸡毛要拔了。”
北湛面上的表情都要凝固了,他迟疑道:“还要拔毛?”
“对呀,”王婆婆道:“不把毛拔了,脏东西就掉到鸡血里了,会坏的。”
北湛沉默片刻,放下刀,开始给鸡脖子拔毛,那只老母鸡或许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住咕咕地叫着,拼死挣扎,鸡毛乱飞,场面一时间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拔完鸡毛,王婆婆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
北湛立即住了手,他看过来一眼,赵曳雪会意地捂住了眼睛,手指分开,从细细的指缝间往外瞧。
只见北湛手起刀落,那只鸡就头身分家,脑袋飞了一丈远,王婆婆哎哟叫起来:“后生,怎能这样杀鸡呢?”
北湛难得露出几分窘迫,他诚心诚意地请教道:“那要如何杀?”
王婆婆一拍大腿:“只叫你抹它的脖子,不是叫你砍它的头,你何曾吃过没有头的鸡?”
北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