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又和贺予拉开些距离,挺客气的——她经常这样,单独和贺予相处时很轻松,举止也更为亲密,可一旦有其他人在场,尤其是谢清呈在场,她又会和贺予保持一个很礼貌的边界。
贺予估摸着,她有这种行为,实在是从小被谢清呈被训怕了。她这位封建社会大当家似的哥是个标准直男癌,而且还是个大男子主义特别重,特别爹的直男癌。
这种人对自己家女眷的安全隐患往往是很敏感的。谢雪小的时候,谢清呈连不过膝的裙子都不允许她穿。有一回学校组织家校表演会,谢雪跳霹雳舞,谢清呈在台下脸都看黑了,小姑娘一下台他就沉着脸问她为什么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舞蹈排演,然后强行往她身上披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现在虽然才八、九点,恐怕谢清呈也会认为很迟了,贺予和他妹妹孤男寡女混在一起非常不合适。
果不其然,谢清呈进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当家的男人长腿交叠,一边松了颗袖扣,一边抬眼漠然看向贺予:
“说说,怎么就这么巧,考了谢雪教的学校,还是她教的专业。”
“……”
这姿态真是太爷了,完全的职业病。贺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去医院求助的病人,而医生心情不好,板着脸问:
“说说,哪里不舒服。”
贺予这样想着,觉得有点好笑。
谢清呈见他半天不答,嘴角似乎还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更冷了些:“说不了?”
“……”
他错了,不是医生问病人。
这语气简直是警察审犯人。
贺予叹了口气道:“没有。”
“那就说。”
“我觉得在国外不太适应,而且我喜欢编导专业。您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巧,这您让我怎么解释?”贺予笑着说,性子仿佛很耐,“我又不是算命的。”
“你喜欢编导?”
“是的。”
谢清呈没有再问更多,因为他的目光被贺予端着的“火腿鸡蛋炒疙瘩”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