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愣了一下：“不一起吃午饭么？”
“不了。”林菀拒绝道，“饭不用一起吃了，就随便喝点儿东西吧。”
“也好。”
*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去见许宁的时候，刚走到楼下，顾今的信息发了过来。
【终于忙完了，可以歇一歇，你今天在学校吧？】
林菀只好回：【嗯，在学校。】
【那我待会儿就去学校。】
【……】
【怎么了？还是又要继续找个理由避开我？】
他带着戏谑的语气，林菀却笑不出来，只好老实地交代。
【不是啦，我等下要去见许宁，有些事要处理。】
顾今：【……好的。】
总感觉好像在当面背叛顾今是怎么回事，林菀的感觉不是很好。
*
很久前跟许宁在一起，总是没来由地紧张，太在意他了，不论是动作还是语言，都是为了配合适应他。
现在林菀懒得再迁就他，在宿舍区见到许宁后，直接提出就到附近食堂的饮料区见面。
这个饮料区里有两个创业的年轻小姐姐在卖奶茶，他们可以坐在食堂的座位上……
搁以往，在这种地方约见，太没有格调了，她自己都嫌弃。
许宁听到地点时有些发愣，但还是同意了。
见面之后，林菀利索地点了一杯奶茶，又十分大方地问：“学长最近在忙什么？”
一点儿也不见拘束。
惊得许宁反而错愕。
“上课下课，外出摄影。”他说，“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哦，挺好的，跟嘉语学姐还好么？”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还行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大概就是许宁主动追求了，表白了，杜嘉语同意了吧。
两个人尬尬地聊了会儿天，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他那样欲语还休，那就由她这个大直女来提问吧。
林菀鼓起勇气，问道：“问你个问题……你真的把我当作替身吗？”虽然真相往往都伤人，可是她就是想弄弄清楚。
许宁心底微微叹气，先是沉默，最后才说：“我得承认，一开始我是因为你说的阿马尔菲海岸而注意到你，可是了解多了，便会发现，你与嘉语的不同之处。”
“你们确实有共同之处，但是人类总有一些共通的地方。开朗的人也可能会分很多种，没有人会一模一样。”
虽然他说的也是实情，但是听起来总觉得太虚了。
林菀打心底觉得他在敷衍。
“那么……那个拥抱呢？”林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点揪出来，也许她根本就没有释怀过那个拥抱。
去年圣诞平安夜，在广场上那棵巨大的圣诞树前，林菀原本在拍圣诞树，许宁站在一旁低头看手机。
林菀拍完照片对许宁说：“学长，你要不要留个影？”
许宁却突然抱了一下她，随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松开了。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拥抱，她不至于困惑。
许宁一时陷入很长的沉默中，最后低沉地说：“我当时，看到杜嘉语跟他男友拍的圣诞平安夜的VLOG，我的心情很差，所以就……”
林菀：“……”
果然是这样么？心里有些委屈，有些愤怒。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道，“我不该让你误会。”
他不说这三个字还好，一说这三个字，林菀的心中就莫名升腾起了一把火，让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是僵僵地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继续坐了下来。
她很生气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才想起来找我道歉，你可以不找我的，这样也就不用面对了，等过上十年二十年，谁还记得这些破事儿？”
许宁怔了一怔，说道：“嘉语看出来了，你并没有释怀，劝我来的。”
“所以你是听了学姐的劝告，才来找我的？”
“顾今也曾说欠你一声对不起。”
林菀觉得可笑极了。
以前多么喜欢这个男生，现在只觉得他根本不配得到自己的喜欢。
他表面清高自傲，骨子里却一塌糊涂，还没什么主见和担当，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他的呢？
真想自戳双目。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林菀又站起了身：“我该走了。”
“以后见面，还能做朋友吗？”许宁跟着起身。
林菀僵了一下。
这个男人，怎么还在索取？还问这么难回答的问题。
他今天过来，是为了证明她当初有多瞎吗？
她不禁有些生气地道：“我不知道，我不能回答我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之后莫名憋屈，一边努力地敛了敛湿湿的眼眶，一边走到食堂门外。
一出门，顾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二人正好对上眼神。
林菀顿住。
他却一惯地朝她扬眉：“事情处理完了？”
林菀：“……”
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身后的许宁，再向顾今点了点头：“嗯，处理完了。”
他从容地笑：“那就好，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