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名下二十万亩藩田,每亩的秋税就算只有一石,那也是二十万石!
二十万石粮食按照往常的市价,也值十几万两银子!
可以想象,永王根本没有想过王府的利益受损,他的心里面真的装着了百姓!
只可惜大明朝如永王这样的贤王太少太少。
“伯虎兄觉得但凡大灾,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是什么?”
“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唐寅愕然道:“天将暴雨不绝,秋收受损,百姓家中除了应付赋税,还要有自己的口粮来支应到明岁,这个时候那些无良之商恐怕也该上下其手,大发不义之财了。”
朱厚炜叹道:“不错,百姓无粮只能靠赈济,一旦赈济不足,便只能离乡乞讨,于是路上多有饿殍倒毙于途,那些实在撑不下去的便只能卖儿卖女,不是做父母的心狠,他们其实也只是想给孩子找一条活路罢了,而那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百姓便只能苦苦支撑,实在支撑不下午的便只能借贷,用借贷来的银子买了粮食艰难度日,可一旦大灾,粮食价格必然飞涨,他们不过是小民能借到多少银子,这借来的银子又能买多少粮食,最后偿还不起,便只能在大户的逼迫之下用土地来偿还,新一轮的土地兼并开始,于是民间便多了无数的失地百姓,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呐。”
“王爷说的是囤积居奇?”唐寅不解道:“近日来湖州府粮价已经涨了四成,但还没有哪家粮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囤积居奇之举。”
“那是因为时候未到。”朱厚炜冷哼道:“商人逐利,此千古不变的至理,商贾若是有五倍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若是为了十倍的利润,商贾就敢践踏一切人间律法,有三十倍的利润,商贾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被抄家灭族的风险,伯虎兄所说的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是书生之言罢了。”
“王爷言之有理。”唐寅都糊涂了,来永王府这几年时间,他勉强也算了解永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