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上皇帝也有几年了,可这后宫里一直无所出,要是说后宫三千朕独宠一人,那没孩子就没孩子吧,毕竟朕有问题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可过去的几年里,朕是雨露均沾,一个都没落下,然而孩子也是一个也没生出来,以至于朕不得不怀疑是朕有了隐疾,这种事朕也不能在宫中大肆宣扬,所以去年微服私访的时候,朕特意到了民间赛华佗那里检查了一番,但是并没有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说起这事,朕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朕去找赛华佗的那天,好巧不巧的被司徒风个撞了个正着,其实遇见了也就算了,大家装作陌生人一笑而过不好吗,偏偏司徒风向赛华佗打听朕是生了什么病,赛华佗那个大嘴巴,直接就把朕的事给说了出来。
朕到现在都还记得司徒风那个时候看朕的眼神,那种既同情又好笑的眼神,如今还经常会出现在朕的梦中。
对了,前几天被朕打了板子的那个太医就是朕从民间带回来的赛华佗。
哎,朕与司徒风的孽缘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朕从荣华宫离开以后就回了养心殿,路上看到了玉妃在逛花园,她的神情寥落,郁郁寡欢,手里拿着一把花锄,可能是要学林黛玉葬花。
玉妃是番邦上供给朕的,容貌倒也称得上是世上少有,但是性冷实在太冷了,就像山上的冰雪,对朕总是不假辞色。
朕又不贱,长得好看的妃子朕的后宫里多得是,玉妃虽然比后宫的妃子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还多了一点异域风情,但朕绝不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装孙子,朕看在番邦朝贡的其他货物份上,封她做了个玉妃。
不过从前一段时间开始,玉妃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想明白了,知道讨好朕了,又是给朕唱歌,又是给朕跳舞的,还要给朕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天知道朕每天累得都跟条狗似的,是一点也不想听她讲故事。
每次朕翻到玉妃的绿头牌简直都要愁死了,哎,做皇帝真的好难啊。
朕回了养心殿看了一会儿折子,只觉得两眼昏花,昏昏欲睡,春乏秋困夏打盹,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朕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突然有太监进来禀告说,杨妃亲自给朕送来消暑的绿豆汤,朕精神了一点,让孙和德把窗户都给打开。
至于杨妃和绿豆粥,朕想了想,绿豆粥进来可以,杨妃就哪儿来的哪儿回吧,也难为她了,这么热的天,还要特地往朕这儿跑一趟。
不一会儿,孙和德就端着冰镇过的绿豆粥进来了,朕喝了两口,比起御膳房做的味道差远了,而且里面糖放得有点多,朕简直都要怀疑这份绿豆粥她是不是做给司徒风吃的。
怎么又想起这个人了,朕抬手拍了下脑袋,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孙和德抻着个脖子,把脑袋送过来,对朕说:“陛下,您怎么能拍自己的龙头呢?奴才的不值钱,您拍奴才的。”
朕不想拍他脑袋,朕想砍他脑袋。
念着孙和德陪了朕多年,这个脑袋朕是没有砍的,朕还把杨妃带来的绿豆汤赏了给他,让他去告诉杨妃,以后不要送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孙和德出去以后,朕继续翻折子,正巧看到边疆送来捷报,朕高兴地想要拍手,再一看到是司徒风送来的,朕又兴致寥寥地把手放下。
司徒风真是朕的冤家。
日子混着混着就到了晚上,皇宫里晚间也没有什么活动,朕的夜生活甚是无聊,曾经朕也考虑过在晚上的时候带领着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做做运动,结果这个计划刚实施了一半,就被宫外的人给知道了,在一天的早朝上,朕被那些个言官们骂得是狗血淋头。
父皇的这些个儿子里面属朕嘴最笨,每次听着那些个言官们拐弯抹角地骂朕,除了会叫人拖他们下去打板子,也反驳不出来什么话来。
但是有些时候打板子这一招也不太好使,朕就只能把这件事情给搁置下了。
用完晚膳后,孙和德招来小太监把绿头牌给呈上来:“陛下,您该翻牌子了。”
朕摆摆手:“拿走,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