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总是这样的。”
“倒是北兄今日来得这么晚,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方便同朕聊聊吗?”
“......”
两人已经重新来到了殿宇之上,注视着山下密密麻麻宛若洪流般的宗门人流。
南皇面带笑容的朝着苏北点了点头,一脸和善的样子,苏北也报以微笑,只是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捏紧。
“苏长老,早就想同你见见了,哈哈哈,一直没有机会。”
南皇一脸温和的看着苏北,双手捧上了一杯茶,递到了苏北的面前。
“不过看样子苏长老同东皇有很多话要聊,那朕就不打扰了。”
“......”
说完便又是冲着东皇点头示意,起身朝着旁边走去,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空间。
姬南珏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碗,那双好看的眸子望着苏北,一只手支着雪颊,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苏北望着他带着几分女性化的动作,张了张嘴巴,似乎之前的东皇不是这个样子啊,而且......为什么面对着他就感觉到如此的熟悉。
但还是没有去多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看着东皇试探性地开口道:
“姬兄......能和我说说您和皇后吗?”
“嗯,就是很少看见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似乎好像有着隔阂一般......”
“......”
问仙山下,人流嘈杂,声音沸腾,似乎这一场雨丝毫没有浇灭心中的热情。
姬南珏挑了一下眉头,眸子微眯地看着苏北。
对于苏北的性格,身为枕边人的她太了解了,以至于她近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北似乎做出了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话语之间都带着几分遮掩。
但很显然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去表现出来什么,隐隐约约之间,自己好像能猜测的出来,苏北昨晚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心中生出了一丝古怪,虽然自己也曾经考虑过这一种荒唐的事情发生,但真正的轮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适应。
若是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这是什么?
——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人,是自己的夫君?
恼火吗?好像不是很恼火。
气愤吗?倒也不是很气愤。
对于这个向来都管不住自己裤裆的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可是一想到他明知道皇后是有夫君的,还......
这件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一个乌龙一般的巧合,但将来放在别人身上呢?
换句话说,自己若真的是‘东皇’,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将他活劈了?
将心中乱成一锅粥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姬南珏的凤眸默默地盯着手中的茶水,想了半天,终于编出来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瞎话:
“其实有一件事听难以启齿的,这件事朕希望只有北兄一个人知道。”
“毕竟此事涉及了朕的江山社稷。”
“......”
姬南珏目光凝重地盯着苏北,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苏北咽了咽口水,端起早已经空了的茶杯,佯装喝茶,而后也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姬南珏缓缓地伸出手,将苏北那空碗从他的嘴边拿了下来,为他续上了一杯茶水,幽幽地开口道:
“其实,朕不能行人事。”
“这是生来便有的暗疾......”
苏北喝进口中的茶水瞬间便是吐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眼睛瞪得大大的,极力的想要平静自己的内心。
这不对啊,林皇后不是说,东皇在外面偷女人吗?不能行人事是怎么偷女人的?
他说这话何意?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朕同皇后相敬如宾,皇后心中对此想必生出了诸多的怨念吧。”
“朕也理解皇后,只是这件事所涉及到的太多太多了,若是传了出去,东国必然会大乱,对皇位觊觎已久的那三个王爷,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天赐的机会?”
“......”
苏北默默地消化着心中的信息。
皇后那晚嗅到东皇身上的味道,想来应该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吧,目的便是为了隐藏这件事。
“不瞒北兄,昨晚皇后布置好了花烛红帘,可朕......”
“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哎,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便是皇后,若是有人胆敢伤害皇后的话。”
姬南珏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苏北,继而便是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在了矮案之上。
咣当——
声音清脆。
“朕,定然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苏北的头皮瞬间发麻,看着姬南珏,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姬南珏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而后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北兄啊,你我之间可是亲家,因此有些话朕是可以对你说的。”
“你要知道,咱们做男人的,这辈子最不能辜负的便是自己的女人,你说是吗?”
“南姬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的人,你会让她失望吗?”
“......”
苏北心中有些诧异地看着东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南姬......她真的是那么说的?”
“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
姬南珏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道:
“朕可以发誓,她说了。”
雨不知不觉的停了。
阳光穿透层层的乌云,整个问仙山之上一片耀眼。
苏北无言的看着东皇,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这件事就这么瞒着他,然后同皇后之间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还有良心,同东皇之间最大的可能便是一拍两散,大不了自己让他砍上两剑。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东皇,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东皇,你说假如......”
姬南珏挑着眉头,凤眸微眯地看着苏北,随后朱唇弯着弧度:
“假如就是假如吗。”
“咱们不谈假如......”
苏北脚趾头扣着地板,余光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表情东皇,硬着头皮开口道:
“那个,苏某有一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