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向上官问道,继续道:
「倘若真如我等猜测,苏北不但不能去镇北关,还应立刻去南疆一趟,三分逍遥丢了,朱颜辞镜不能再丢了。」
「苏北若是连着炼化青萍剑,断贪慎,朱颜辞镜,彻底稳住了大乘中品乃至上品的境界,镇北关之急可破,连着蓬莱关也可解」
「棋盘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要做的就是看苏北这枚最重要的棋子落点时辰。」
顿了顿,钥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又是补充了一句:
「此行绝不能再有差错了,我亲自去接苏北,同他去一趟南疆。」
闻此言,一旁的蝶衣登时睁大了双眸:
「姑姑,你要是走了,圣地怎么办?」
「我离开圣地的消息绝不可声张,这段时间你依旧同往常一样,按时按点地来我这儿,无论何人求见都说我在闭关不见,一直拖到我护送苏北去南疆回来,听到了没?」
瞧见圣女说的斩钉截铁,蝶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只得出声应了下来,只是微微抬头正欲说些什么,余光却是瞥见了姑姑的脸颊上蓦然生出了一抹红晕,莫名给她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嗯?
私事公办?
「姑姑.那你可得快点回来。」
钥烟注视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事分轻重缓急,这是自然。」
倒是上官问道还尚未缓过味儿来,坐在一旁依旧是皱着眉头自语道:
「我倒是猜到南皇打的主意,想要借西荒之手,一口吞下这个天下,最后自己再除了西荒,借着天下大势飞升而去。」
「可他当年失败了一次,绝没有那个命数,不是天命所归之人,就算他再如何精心谋算,终究难以弥补先天的不足,天下大势从来都不是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的.圣女?」
钥烟回过神来,瞅着上官问道:
「嗯,对。」
上官问道:「?」
不知为何,总感觉圣女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钥烟起身理了理衣衫,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
「绝不能再拖了,我现在就去接苏北。」
「上官剑仙,烦请你依旧按照此前计划,前往镇北关一趟,定要将苏北同我去南疆这行踪隐藏的彻底,此番绝不能出错。」
「.」
上官问道走后不久,蝶衣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中,只留下钥烟一人缓缓地坐在原地愣愣地瞧着屋外。
只见一缕阳光从窗格中射进屋内,从她的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阳光中飞腾的纤尘。
厅内灯火通明,映在女子的脸上熠熠生辉,园中的菊花开得正盛,其中不乏各各种珍品,各种颜色争奇斗艳,倒是让这儿瞧不出这是万物凋零的秋天,更像是百花盛开的春日。
钥烟怔怔地望着这些菊花怔然出神。
她的嘴角微笑,轻轻念叨了一句:
「臭小子,我的这口冰淇淋可真是等的够久的」
继而,这个久坐在圣地地位崇高无上的女子,霞飞双颊,绯红的脸色酝酿出三分妩媚,就像一树正要盛开的桃花。
从那日他离开圣地,待至那日站在南都上掀起血祸。
那个在梦境中曾经嫁为人妇的女人后来踏入了大乘。
在钥烟看来,苏北无疑是优秀的,可让她念念不忘的并非是来源于那幻境中的一切林林总总。
一个男人,身处人世之间,什么风流,什么潇洒,什么霸道,什么出尘,这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真正的根本在于坚持和担负,真正的男人勇于承担责任,那才是让女人真正能够依靠的东西。
而现在的她觉得,苏北恰恰符合这一点。
那一碗他承诺给她的冰淇淋,她等了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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