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失笑的摇摇头,大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第一次表示亲近:“先不说它怎么掉下来的,就算是你把它送回去,沾染了人的陌生气息,大鸟不会再抚养了。”
“啊?”幼儿愣怔了一下,低下头有些难过地摸摸蛋壳,此时还是热的,是她害死了它吗。
突然灵光一闪,她揪揪阿蛮的迷彩裤子,仰着小脑袋,“叔叔,我们去,找到窝。”
她把蛋轻轻放在地上,站起来小手合在一起,上下搓搓,做了一个摩擦的的动作,“有便便,擦蛋,就没味儿了,蛋宝宝,妈妈会要它。”说完,又把蛋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阿蛮眼神动了动,蹲下身,站着就很庞大的身子蹲下变成更大一堆,和小孩面对面,像大老虎正对小奶猫。
他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认真道:“蛋不会自己滚下来,肯定是它的兄姐把它推出来的。你把它送回去,它还会被推出来,就算侥幸出生,乞食也抢不过兄姐,迟早会死。”
幼儿失落地耷拉着脑袋,丧丧地踢着地,抱着蛋不言语。
阿蛮安慰性摸摸她的脑袋,天降重压差点没让她趴在地上,男人尴尬地扯了下嘴,起身拿过锋刺安装好的仪器出洞布置警戒区。
锋刺和东之都不看她,在安装东西。
小孩叹了口气,耳朵动一动,又听见了水声。
大洞这侧有两级半米高的阶梯,偶然间断出一个裂口,之前伊月看见的小溪就是来源于较里面的一个裂口里涌出的水形成的。
她迈着步子探出小脑袋,看了看水流,又突然转身,朝洞口跑了跑,看见那边的石阶上也有一个下大上小的裂口,看起来更像个不规则的洞,可能因为也曾做过水源,此时裂口内部的地面上有个被水长久冲刷出来的光滑浅凹。
好一个洞中洞!
她一激动,稍微弯腰就钻了进去,底面很干净,对她来说洞很宽敞,够两个她平躺了。
一锤手心,窝有了!
小孩摊开手,意识联系到空间,下一刻手上一沉,一件白色的睡衣出现在手中。
那么大的睡衣她摆好,能叠四层铺在窝里,躺着要比监狱宿舍里的床软几分。
她还专门挑出一个袖子卷一卷,卷出一个窝,把蛋放了进去,自己抱着裹着蛋的绒团,躺在睡衣上,用体温孵化它。
它的妈妈放弃了它,她不想放弃它。
窝在睡衣里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四幺,阂上眼……她想他了。
躺在他给她的睡衣里,还能回味到几分在他怀里的感觉。
似乎是睡了一觉,直到外面突然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那个小家伙呢?”
伊月迷迷糊糊地从洞里爬出来,还没睡醒带着鼻音软软说:“我在这儿呢。”
脑袋很重,让她找不准重心,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拳头揉揉眼睛,朦胧地看向阿蛮。
男人弯腰看着小不点,“你还挺会找地方。”
她吸吸鼻子,下意识露个笑。
阿蛮起身,往洞中部走,“来,看你那颗蛋的兄姐。”
嗯???
幼儿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追在他屁股后面,“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