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马尾的队员小海撇撇嘴,“惹到谁了想让她死呗,你们是不知道这次负责查验瓦隆调度的刑查……”他抖了抖身子,“一看就是个极端仇犯党,人没交接的时候就杀了一大波不合他心意的,估计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些他选出来的人再回去。”
“那我们拿她怎么办?”阿蛮拧着又粗又黑的眉,最开始以为她是个侏儒,后来发现她是次生体,再又知道她先天不足,现在得知她可能不久于世,心情和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心里没个主意。
其他先遣队员也沉默了。
他们有任务,不可能去照顾这个厄斯的孩子,也做不出无缘故结束她小命的事情。
在这个没有灵子,却有各种杂乱辐射遍布、精神力被大幅度消弱、灵子只能靠自体魄结产生的艰苦环境,他们也不会产生让治愈系的东之耗费灵能去治疗这个孩子的想法。
东之只为他们负责。
孩子怯生生地抿着小嘴看他们,年龄再小,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命运被掌控着,那小脸上的惶惶一览无余。
……
“顺其自然,能不能活下来回去看她自己。”队长平静地下了定论。
队员们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
伊月悄悄松了口气,不会先把她咔嚓掉就好,要知道有些地方的人一旦知道孩子先天发育不良就会杀了他们,什么仁慈不忍都是不存在的。
自觉只要乖乖待在山洞里就不会有危险,心中大石头落下,就有闲心打量外面天黑依旧有微弱白光落地的景致。
先遣队员们又开始讨论什么地形、生物类型、希尔伯特空间内积、星球转轴交角、自传角速度什么的事情,这个时候几乎是全员参与说话了。
她坐在地上听的满眼都是蚊香圈,干脆爬起来走到洞口看看洞外的景色。
月光给黑夜中的万物撒了一层银霜,她仰头,那片狭小无树木遮掩的天空上挂着两枚光亮的玉盘,周围有许多散碎光粒闪烁,是星星,有的偏黄有的偏红,还有的是莹亮的白。
她被这个奇景吸引了,天空上真真实实的两个月亮,相隔较远,一大一小。
她迈脚要往洞外走,想看的更清晰些,没成想“咚”的一声撞在了屏障上。
伊月捂着又一次受到伤害的鼻子,感受着鼻梁骨的酸痛,脸上滑过生理性泪水,低着头仔细找,终于在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看见红色指示灯岿然不动。
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蔫蔫地转头,看见先遣队员散在各处自己找地方坐,他们偶然说两句话,大多时候在自己看自己的光脑。
瓦隆们被放了出来,给锅里重新加水煮已经被切好块的肉块,是今天抓的那三只鸟。
先遣队的人不吃这个星球的动物?
她刚看两眼,胃部突然抽痛,毫无预兆,她一下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