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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哮天犬2(2 / 2)

她睁开狗眼,发现杜涧已经醒了,但是在对上她的实现后,又飞快地、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

尽管他的眼皮还在不住地抖。

苏梓也不动,就看着他。

直到杜涧自个受不了,艰难地睁开眼,颤啊颤地看向她,挤出个汗涔涔的笑容:“早上好。”

苏梓不明白他的紧张。

好歹昨晚她还救了他。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乎他的感受,直接起来,跳到床边的长椅上,端坐着看着杜涧。

杜涧整个人都呈现出懵的状态。

他之前的二十九年都过得平平淡淡,看恐怖片都没啥代入感,没想到才两三天他的人生就抽搐成这种扭曲的现实了。

撞鬼这事,保险赔吗?

杜涧胡乱想了些没用的东西,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眼白狗。

白狗像人,似乎蕴藏着各种思绪,又不像人,它的眼神冷静得像潭水,没半点波动。

杜涧试探着伸手,看白狗没反应后才摁下电铃。

看护士进来后的反应,他知道她看不到这条狗。

不仅看不到这条狗,也看不到攀在窗框上的那些恶心地蠕动着的头发。

杜涧扭头看到这些头发时,恐惧与恶心在胃里翻腾,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但护士一无所知:“我帮你开下窗?”

她朝窗户走去,还伸出了手。

她的手前面就是那些头发,头发纠缠着,像蛇一样游动着,细细的一缕像黑黢黢的蛇信一样舔了下她的手,然后顿时冒出细细密密的肉芽。

“等下!”杜涧冒了一身汗,他费劲撕开舌头和上颚,才喊出声来,嘴里满是腥味。

护士停住脚步:“怎么了?”

她收回手。

大概是没来得及扎进血肉,那些肉芽被轻易扯断,头发似乎疼得瑟缩了一下,然后愤怒地搅动起来,瞬间攀满了整个窗户,像黑色舌头一样软腻湿滑,重重地舔舐着玻璃。

杜涧除了嘴,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反正她也看不见,要是让她挡在前面,说不定……

但这个糟糕的想法转瞬即逝。

杜涧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张嘴说道:“我不想开窗,我头疼了,要睡一会,麻烦关下门。”

护士没多想,爽快地说道:“行,不吵你,记得有事就按铃。”

说完便走了出去。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只有窗户那边发出腐蚀的声音。

那些头发像浓硫酸一样飞快“舔融”窗户,然后一大团潮湿的头发掉在地上,铺满了半片地面,像浓郁的海藻一样竖起来,汇聚摇曳,朝杜涧扑过来。

杜涧恐惧得瞪大眼睛。

一道白光从他眼角掠过。

那只安静的白狗跳起头发里,狠狠地撕咬着那些恶心的头发。

它的利爪穿透粘糊的头发,嵌入地板,牙齿又长又尖,像两排短匕首狠插/入猎物,撕碎嚼烂,最后吞噬。

但是这些头发就像不死的蠕虫,咬断却又迅速再生。

白狗也没法彻底弄死它。

一时间陷入胶着。

但是不断的嘶咬和重生,非常疼,头发扭曲着发出尖锐又凄厉的惨叫。

杜涧耳朵疼得像在流血,但他却逐渐恢复了行动力。

他猜也许是头发没办法分神来钳制他了。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毫不犹豫抡起旁边的输液架狠狠地往床边的头发里捅去。

就像捅在了烂泥里。

输液架顿时被强力吸附住,头发还想顺着输液架爬到杜涧身上。

杜涧迅速撒开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避开白狗,把手边所有东西都往头发上狠砸,柜子、枕头、杯子……还有床单。

这些东西头发都像沼泽一样毫不客气地全部吞了。

就像一条生物链。

头发吞这些东西,哮天犬吞头发。

苏梓正摒除一切杂念,专心“干饭”(?),突然一种恍然有如神授般的巨大意念像潮水一样冲刷她的全身。

她扭转身体,看向杜涧,眼睛里涌出一圈亮灿灿的金色。

“唤吾之名。”

杜涧愣愣地看着它。

显然他想问你的名字是啥。

但他张嘴说得却是:“哮天。”

杜涧觉得这声音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像是直接落在他心脏上,又像是惊雷在耳畔绽开。

“哮天。”

……

苏梓的喉咙一阵发热发干,下意识地仰头张嘴,吼声像滚雷般骤然爆发,病房里的所有东西砰地炸裂,窗户也碎成渣,头发也像濒死的巨蟒般痛苦地翻滚。

天上的太阳像是呼应一样,如短路的电灯般突然熄灭,像黑黢黢的黑洞反过来吸纳着一切光源。

苏梓身上的绒毛燃烧起来,又复生出如绸缎般的毛发,盔甲翻上它的腿,又融进它的身体中,它的身体迅速长大,颈部弯出细长漂亮的弧度。

失去阳光,整个世界黑洞洞的,但极致的火焰却从苏梓脚下燃起,刹那烧遍全身,刺眼夺目的火焰让周遭的一切都滚烫,头发砰地烧起来,在虚弱的哀叫中化为灰烬。

杜涧觉得自己也烧了起来,血肉仿佛在这极致的火焰中烧得干干净净。

苏梓看了眼卡面。

【名称:哮天犬(成年)

技能:化日

等级: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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