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日在北凉城出了醉仙居门口只听得那人随口打趣一声;
“这龙袍做工倒是不错。”
“就是这黄色忒俗气了些。”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所以闻大家才做了两手准备,细细考究才晓得凉州五行属水,动了黑色龙袍的心思,同样那日之后凉州大纛也绣上了黑龙,见无异动便更加坚定了她的心思。
“臣,自作主张还请殿下恕罪!”
良久不见徐闲言语,
闻大家有些慌了跪倒在地,身旁的侍女很快把另一个木匣打开,明晃晃的颜色让大厅都亮上了几分。
“闻大家,多虑了。”
“这龙袍很好!”
徐闲轻笑一声,龙袍的颜色本就无定论,有黑,有红,同样有黄,以五行来定龙袍的颜色这个道理更是自古有之,谈不上簪越。
何况比起黄色的龙袍,
自己倾心黑色百倍有余。
“闻大家,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此间事了,自有赏赐。”
“谢过殿下!”
闻言,闻大家这才起身一礼。
“城中还有诸多事宜,我便不做久留了。”
细细查验过后,
徐闲很是合上木匣往门外走去。
“殿下留步!”
就在徐闲半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
醉仙居的二楼有女子的清脆的嗓音传来,一身穿薄纱长裙容貌很是俊俏的女子开口道。
“苏仙儿,不得无礼!”
“无碍。”
“姑娘有话请说。”
徐闲转身道。
“敢问殿下,可是闻大家口中所说作下那曲《玉树后庭花》的徐姓人?”
苏仙儿胸口剧烈的皮肤着,显然先前开口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毕竟两者之间的身份差距犹如鸿沟,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才子爱佳人的故事,如此唐突之言若是惹得对方恼怒,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自从那日一曲唱罢,舞后,那诗词曲调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对那作词之人的好奇更是越发的浓郁,可天底下那么多的徐姓人自己上哪找去?刚好今日听闻殿下来此,陡然想起殿下也是姓徐,而闻大家那日又不愿意吐露名讳,莫非真是那人所作?
“嗯!”
徐闲点了点头,
并没有因为是艳词而矢口否认。
“竟真是殿下所作!”
苏仙儿脸上的欢喜溢于言表。
“敢问殿下,余下一首是何?”
苏仙儿咬牙出声问道,虽然身在醉仙居为花魁为清倌人,可讲到底也只是个青楼女子罢了,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对于此类女子而言一首好的诗词能让她们心神驰往良久,
常言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可总有例外,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的柳三变能白嫖那么久,虽有利益关系可无碍于她们对自己喜欢东西的追求。
“余下一曲名为《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徐闲轻念出声。
“烟笼寒水月笼沙,好美的诗词!”
醉仙居二楼,苏仙儿低声喃喃念着,
一时间竟然痴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殿下的意思是。”
“小女子那日为大庆舞上的是最后一曲?”
苏仙儿念完诗词再度问道,作为花魁培养的自己自然能够读懂诗词中的意思,除了感叹诗词的美好外,念完最后一句语气却是变得凄清起来。
“与姑娘无关,与女子无关。”
“王朝更迭又怎么怪到女子身上?”
“是大庆男子不争气罢了。”
徐闲说完不再犹豫,望门口走去,
徒余下苏仙儿在楼上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