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冷眼抬眸,看向薛伯荣。
“无论您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我与度云也有了孩子了,您不能接受也只能试着接受,您有长辈的雅量,我们也就有晚辈的孝心。当然,您实在接受不了我也不能逼您,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您接受不了,就让孩子变成单亲。”
听我提起孩子,薛伯荣只是冷笑。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有孩子的存在了。
“孩子?究竟是不是度云的,还不一定。”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他一直都不待见我,但我以为看到如今可以和他儿子比肩的我,他会有所改观的,毕竟在我心中他不过是势力罢了。
可我到今天才发现,抱着他能接受我的希望,是多么天真可笑的一件事。
他对我的排斥根本就根深蒂固,就好像我和薛度云在一起是多么天理不容的错误。
我内心苍凉地点头。
“我明白了,就好比薛离,于老师抚养他的那些年,恐怕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您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您会往这方面想,您是这样的人也认为别人会跟您一样,我理解了。”
薛伯荣脸一僵。
我已合上文件夹,站起身。
“您还有事吗?我很忙。”
孩子事大,我已无心再浪费时间去讨好一个我永远也讨好不了的人。
薛伯荣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
虽然我不抽烟,但是办公桌上备有烟灰缸。
掐灭烟头后他站了起来,似是不想在我面前输了气势一般,故作从容地拍拍身上的衣服,眼风从我身上扫过,转身负手走了出去。
我目送他昂首挺匈的背影,觉得自己好似在目送一个前来巡查的钦差大臣。
我打电话问那冬到哪里了,她说她正在去往行政总部的路上,路上有点儿堵车。
我正准备打个车回去,却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放下,坐在驾驶室的人是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