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若林走了后,留下的差役又找了一天,实在找不到什么,便也下了山。
至此,虽然没见到夫人的尸体,但大家都可以确定,夫人确死无疑了。
刘若林昏死虽然是装的,但毕竟第一次**,心里还是怕的。
因着心里关系,身体会出现相应的反应也纯属正常。
所以送到医馆,大夫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急怒攻心,昏死过去而已。
检查完,开了药,刘若林被送回了刘家修养。
秦霜晚吃饱喝足,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记得书里写过,茅草屋附近有很多草药。
原主被救之后,那采药人就在附近采了很多草药给她吃,她才会恢复的那么快。
按照书里的剧情,采药人明天才会过来。
她不能光等着采药人救她,还是要先自救才行。
而且采药人不怎么懂医术,虽然调养好了原主的身体,却治不好她脸上的伤。
而她在以前穿过的世界学过医,自认医术还算可以。
不管身上的伤还是脸上的伤,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秦霜晚把衣服大略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屋。
原主刚小产过,身体孱弱,急需要固本培元,她先采了一些小产后调养身体的药。
脸上的伤也要尽快治好,又采了一些疗伤和容颜恢复的草药。
有了这些药材,她相信很快就会恢复的。
也是秦霜晚运气好,需要的几种草药很快就找齐了。
她拎着药篓往回走。
毕竟刚小产过,身体虚弱,她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了,急需要休息。
大山里空气湿濡,冷风一吹,破烂的衣袂掀起,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凉意打在肌肤上,鼻子一痒,接二连三的喷嚏便打了出来。
秦霜晚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赶紧起身往会走,只想尽快回到茅草屋。
点起篝火,坐在火边,享受着浓浓的暖意。
“唔……”
“嗯——”
忽然传来几道类似痛苦的深吟声。
秦霜晚脚步一顿,她飞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满山的杂草树木,什么都没看见。
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这么偏僻阴冷的大山,除了她这种被丈夫推下山只能想办法自救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吹的枝摇叶动,整个山谷阴森森的好不荒凉。
秦霜晚心里莫名的产生一股怪异感,只想尽快离开。
可她脚丫还没抬起来,那痛苦的深吟声似乎又传了过来。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得仓皇逃脱了。
但她不是一般人。
虽然害怕,还是壮着胆子往声源处寻了过去。
很快她就看见一具,不,一个人趴在草丛深处。
那人身上的衣服比她好不了多少,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裂开的口子,露出大片血水和泥土糊住的肌肤。
周围也都是血水和泥土混在一起,还有挣扎过的痕迹。
看起来比她还要可怜。
虽然两个人的衣服都破了,却有很大的区别。
秦霜晚的衣服都是被树枝和山上的滚石刮破蹭破的。
而趴在地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的裂口大部分都十分整齐,明显是被刀剑坎坏的。
秦霜晚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人都这样了,还被人追杀,显然比她还要可怜。
看着胳膊腿不时的还在抽动,明显还没死透的摸样。
秦霜晚善心大起,决定救他。
男人又高又重,秦霜晚身体虚弱,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反转过来。
整张脸都被泥土和血水糊住,看不清样貌到底如何。
反正她现在也毁容了,两个人倒是有缘。
秦霜晚先给男人探了探脉,发现他伤势虽重,倒无性命之忧。
只是一条腿断了,有些麻烦。
当然,如果现在不能得到及时救治,只怕撑不过今晚,明天这世上就多了一缕冤魂。
秦霜晚弄了些木棍,做了个简易的木筏,把男人弄上去之后,拖着木筏往回走。
本来一盏茶的路程,她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茅草屋之后,秦霜晚累的满头满脸的汗,几乎虚脱。
也不管脏净,坐到地上歇够了才把草药熬了。
她先熬自己的,毕竟她得先活下去才能救别人。
趁着熬药的空隙,她把男人拖到了草垫子上,又拿了一张采药人留下的虎皮给他盖上。
秦霜晚吃过药后发了一身汗,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正要去给男人熬药,就听草垫子上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秦霜晚知道男人醒了,也没理他,先把治疗刀伤的药熬了才走到草垫子前,弯腰查看了一下男人的身体。
她先把小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
这个时候最怕发烧。
山里环境恶劣,平常人发烧都很难恢复。
更何况他一个被砍得遍体鳞伤,又断了腿的男人呢。
男人看见她靠近,下意识的躲了躲。
直到一股细腻的温度从额头的皮肤传进体内,没有杀气,他才坦然的放松身体,没再躲避。
秦霜晚满脑子都是原主受到的伤害,和刘若林那个人面兽心**灭子的畜生。
对于眼前的人,她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
所以她什么也没问,开口便是:“你有没有亲人或者朋友在附近,我给他们传个信,带你回去?”
男人整张脸都被泥土糊住,看不清楚相貌。
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尽管受了很重的伤,仍然无法掩埋内里散发的璀璨精光。
他看着秦霜晚,注意到她脸上的伤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敛了敛眉,半晌摇了摇头。
“没有。”
秦霜晚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是个有安置的,她大可以把人送过去。
现在看来,只能负责到底了。
不过看他受伤这么重,就算有熟人在附近,八成也是打算杀他灭口的。
秦霜晚握住他的手腕,柔软的指腹按在他的脉搏上,几息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又摇了摇头。
男人身体底子很好,虽然受了刀伤,但不致命。
腿上的伤也容易恢复。
难的是他的脉搏很怪异,好像中了毒。
这毒中的还不是一时半刻,好像毒入骨髓,已经很久的样子。
“你中过毒?”
秦霜晚担心自己穿书之后技艺生疏,号错了脉。
如果是前世,或者在修道界,一个人有没有**,她搭上脉搏一试就能看出来。
可现在不行,她毕竟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万一有个什么灵魂和右体无法融合的情况出现,那看错了病,实属正常。
她问完之后,就看见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惊讶。
好像秦霜晚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看病,就算给他号脉也不过是效仿医生学学样子。
最多只能看出他的刀伤,毕竟那些都是表面呈现出来的,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绝对不可能看出他中过毒。
被男人黑黢黢的眼睛看着,这一刻的秦霜晚觉得自己牛掰极了。
她很喜欢自己给别人带来意外的样子。
尤其别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心底的那种自豪感简直能溢出天际。
不过男人眼里没有崇拜。
但这震惊就足以让她雀跃了。
“我说对了是不是?”
秦霜晚眼底漾出喜悦,她静静的看着对方,希望对方给出肯定的答复。
男人没有回答她,波澜不惊的眸子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问道:“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