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巧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站了一会儿,又往他身边坐了去。
谢贤雄看着对面的鲜花,淡淡出声说,“不要为难彤彤。”
谢若巧眉梢一挑,侧过脸看他,眸底有淡淡的讥嘲,“你怕我怎么为难她?”
谢贤雄没看谢若巧,只淡漠地说,“她手中也有谢氏集团的股份,她也是爷爷的孙女,她母亲犯的错跟她无关,她算计你,如今也得到了报应,你和晓南,不要再争对她,让她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谢若巧冷笑道,“我可从来没争对过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争对的一直都是谢氏集团,如今谢氏集团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我又何必跟她再计较呢,只要她别再犯蠢地上赶着找我的麻烦,我就不会动她。”
谢贤雄听着,慢慢垂了垂眼,沉默不言,片刻后,他抬起手挥了挥。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她走的意思。
谢若巧也不愿意再多坐这里,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让阿三喊她,她指不定真不会来看他。
谢若巧顿了顿,站起身,直接走了。
谢贤雄回了屋就开始着手股权转让之事,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好的,阿三请了律师团队过来,三天的时间,做好一切交接手续。
自此,谢贤雄以及王艳慧手下的股份全部转移到了谢若巧名下,谢若巧正式成为谢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正式成为谢家真正的二小姐。
这消息一出,整个南江市都哗然了。
王艳慧被拘补,判处死刑。
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物,一个不落,全部被抓了起来,连同彭益和冯茵茵,甚至是何兵和冯南晴,也被抓捕,分别判处无期徒刑。
*
谢丹彤受那药物的影响,连续四天被蚂蚁啃噬般难受,第五天她的状态好了,可她不敢出门,她看到了网上的那些报导,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她鼓足勇气踏出那间卧室,外面已经天翻地覆。
她母亲是杀害父亲的凶手,被判了死刑。
爷爷被气的住了院,一直没出来。
整个谢氏集团成为了谢若巧的,对外,她已经成了谢董事长。
她最爱的男人跟她解除了婚约,与谢若巧宣布了婚期。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也完全超乎了她的预估。
她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杀害父亲的刽子手呢!
不会的!
不可能!
她一下子没忍住这一连几串的打击,疯了。
谢若巧把她送入了疯人院,后来听说,她私自逃跑,被车撞死了。
谢若巧对她没什么同情,也没什么怪罪。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既起了害人之心,那便要能承受害人不行,反害己的恶果。
如果当时,杜晓南没及时赶到救了她,会发疯的人估计是她,所以,她没什么可同情她的。
她不作恶,恶也不会找上门。
谢若巧还是厚葬了谢丹彤,跟王艳慧合在一起,却离谢文泉极远极远。
谢若巧去把自己母亲的骨灰与谢文泉合葬了,又烧了谢贤雄为他二人办的结婚证。
看着母亲的墓碑上刻的那个铭文——谢文泉之妻。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默默地说:“妈,你终于成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你泉下有知,应该也能瞑目了。”
杜晓南站在谢若巧身边,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给马一芮烧纸,在那个荒凉的农村,在那个荒凉的坟地,她的坟前是一个孤零零的可怜的墓碑。
而如今,她终于为自己刻上了姓氏,刻上了归属。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谢若巧的眼泪,低声说:“好了,不哭了,这是件高兴的事情,我们要高高兴兴的,别总是掉泪。”
谢若巧抱住他,把眼泪蹭在他身上。
他额头抽了抽,顶嫌弃她的眼泪,却又将她搂的更紧,往外面走去。
一切风平浪静下来后,谢若巧去了趟医院,看望谢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