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烂！打烂就没用了！”
谢蔓蔓第十七遍重复，差点忘了人设的骂出声。
是她高估了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别说用异能时了，就是拎着铁棍砸上去的，两棍子能解决一个已经算是不错，谁还会注意怎么打才能留下晶核。
如今的晶核本就小，还易碎，随着丧尸的脑子血肉横飞之后就再难找到。
九年后几乎每个异能者都有一套熟练的、一招毙命又不会打飞打碎晶核的手法，谢蔓蔓习惯了，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应该也能做到。
结果就是拎着小刀把自己气得心肝肺一起疼。
同样的，她光顾着做出害怕又恶心的表情，却没发现自己挖晶核的动作娴熟得过分。
匕首从丧尸的眉心刺进去，一转，一挑，除了一点黑血没有带出任何多余的肉屑，一粒晶核就已经‘咕噜咕噜’的掉到了地上。
甚至连手都没有弄脏。
陈周有些惊讶，按下不提。
另一边，同样负责挖晶核的李月就没谢蔓蔓动作利索了，她是真的不敢动手。现在的丧尸即使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但毕竟还是人形，要从额头里刺进去不断翻搅，从一堆红红白白的脑浆中找出那颗小小的晶核，比直接让她去杀丧尸还来得恶心难受。
但要她和于珊珊一样选择去杀丧尸，她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此时于珊珊带着帽子和口罩，甚至还有一双谢蔓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套，拎着铁棍的朝一只丧尸头上砸——
第一下打偏了，第二下力气不够，还好险被丧尸给抓到，幸亏被马灿辉拉了一下。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明明只要待在这群男人的身后，挖晶核虽然恶心，至少不危险，不用时刻担心着自己会被丧尸抓伤咬伤。
她抿着唇，站稳后朝丧尸脑袋又补上了最后一棍，这只还穿着漂亮裙子的女丧尸摇摇晃晃半天，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这也是于珊珊真正自己动手杀死的第一只。
一直在队伍最前方的陈周等人现在全身已经不能看了，走一步一个血脚印，衣服也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就连一向自恃异能的何旭平都没有例外。
他们决定先去三楼寻找幸存者，电梯是早就不能用了，众人只能走紧急通道，所幸楼梯间的丧尸并不多，只有零散的几只在游荡。
众人也能稍微缓一口气。
此时谢蔓蔓已经挖了五十几颗晶核，李月那也有七八颗，各种颜色都有，清洗过一遍后放在透明的塑料袋里格外漂亮。
如果不说，没人能想到这东西是从丧尸的脑子里挖出来的。
“好像只能吸收特定颜色。”于珊珊看着手心里红色的晶核，反复试了几次。
何旭平接了过去，没过一会晶核就化成了粉末。
“都去试试自己能吸收哪种晶核，现在基本都是异能枯竭状态，先补充一次。”
陈周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几步将晶核袋子从谢蔓蔓与李月手里接了过去，原本打算朝两个女生拥过去的众人便也都转而围上了他。
四十几人在狭窄的楼道里本就拥挤，如果再被这群身上全是丧尸血的人包围，李月觉得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我能吸收绿色的。”
“……异能核好像变大了一点。”
“真的能吸收！”
“只要有足够的晶核，异能力也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强吧！”
拿到属于自己晶核的异能者们都有些兴奋，只是一人都只分到了一颗，还有一个能召唤出风刃的人，试遍了所有晶核都没找到自己能吸收的，只好悻悻的收手。
异能者们望着袋子里剩下的那些晶核目光都有些狂热，而那些非异能者神色则有些郁郁。
不患寡而患不均。
陈周挑了一颗紫色的握在手里，见成功吸收了便也没再继续拿，接着道：“今天暂时先这样，之后丧尸的晶核谁杀了谁拿，不分是不是异能者，这样能接受吗？”
众人点头，这件事才算暂时确定下来，这个队伍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陈周这么分配已经是顾及到所有人了。
李月张了张嘴，想问她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普通人要晶核有什么用？本该全部给他们这些异能者的。
***
在楼梯间修整了一波继续往上走，快到三楼时陈周突然皱了皱眉，脚步停滞了一瞬，而此时何旭平已经抢先几步，就要上前去拉门。
“等等！”陈周叫住他：“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何旭平侧耳听了听，另一边很是安静，并不像其它楼层一样充斥着丧尸的叫喊。
“应该是那些幸存者把三楼的丧尸都清理掉了。”他笑了笑，不顾反对直接将门拉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家挂满服饰的店铺，光滑的地板，还有明灭的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