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那一侧床铺已经没有一丝热度。
他睁开眼睛,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唇边不由浮起一丝笑意,昨晚缠她许久后来是真累了,怎么睡着的都忘了,竟然连一贯准时的生物钟也被打破。
他一边穿衣,一边想她等会儿跟他抱怨的样子,她撒娇的小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好看。洗漱完出卧室,整个二楼都安安静静的。他下楼,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外面的小花园都没看到何嘉绮。
他尝试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他皱起眉,回房拿手机给她打电话,手机铃声在楼下响起,他提起的心放下,重新下楼在沙发上找到那支手机。
手机在家人不在?他下意识骂她迷糊,目光停顿在手机屏上,心里陡然一紧。
昨天明明是18号,“今天”是20号?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日历,确定自己的确睡了一天一夜,他想起临睡前何嘉绮端给他的那杯水,一种特别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压着心跳,飞奔上楼打开抽屉,他们放护照的地方,她的护照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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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十分,何嘉绮从马车上下来,她提着一个大包站在路边等人来接。
已经立夏,昼长夜短,斜阳挂在天空依旧火热。她昨天从巴黎回嘉城,回家一趟又接着飞,三小时后飞机换成高铁,再两小时高铁变绿皮车,绿皮车再换成大巴车,面包车,兜兜转转一整天,最后坐了四十分钟马车赶到这个小镇。
她本来是不晕车的,折腾太久从上了大巴车人实在扛不住,几乎吐了一路,这时候看上去脸色苍白,精神不济。
她是过来支教的,之前接受她捐款的某个公益组织帮忙联系的地方,她要求越远越闭塞越好,几经挑选确定下这个西南边上的县属小镇。
她抬头四顾,周围来去寥寥行人,都是穿着本地民族服装的当地人,因为日晒长,大多数人的皮肤都是很深的黄色,映衬着四周陈旧的房屋更显荒凉。
她将行李拖到街边一处屋檐下,问店家借了张凳子坐下。她下车前联系了这边来接洽的人,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她不自觉垂眸,唇线绷得紧紧的,忍了又忍,泪珠还是从眼角滚下来。她知道这个时间王默一定醒了,一定发现她走了,又一次背弃他们的约定丢下他跑了。
她走之前有想过给他留一封信,但最终没有留下一个字,她不知道她一次次的“背叛”过后,她还能跟他说什么?
他肯定会很生气吧,失望又着急,他一定恨死她了,大约一个字都不想听她解释。
她思绪飘到那日在医院,赵进将她领到傅潼病房。她当时看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女人,震惊到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