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一亮,快步走进休息室,靠墙的桌子上果然如谭笑所说,放着个西瓜大小的球状的灯,通体纯白如雪,表面有凹凸不平的浮雕,底部用木制的三角架子托着,就像个精美的装饰品。
陆兆的心跳有点快,他慢慢走近了,伸出右手一点点摸过去。
还没触碰到,它突然变亮,幽蓝色的光透过外壳上星空的纹路反射在墙上,将整个室内照得如银河一般。
陆兆看得痴迷,他蹲下身静静的欣赏片刻,随后又开始发愁,要怎么藏起来并将它带出去。
他握着木托端起灯,想拿近了看看。
“啪——”地一声脆响,方才还华彩四溢的夜灯碎成两半,他手里握着一半,另一半正掉在地上,幽蓝的光芒也瞬间熄灭。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谭笑和陆小凤站在门口,他们身后是无情。
“这这这.....这不是我弄坏的,他本来就......我只是拿起来看看,谁知道......”陆兆磕磕巴巴地解释。
谭笑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把我价值连城的宝贝弄坏了,你知道这个要多少钱吗,你赚十辈子的钱都买不起。”
陆兆一脸心虚,但依旧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辩解,“老板,真的不是我弄坏的啊,我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拿起来看了看,它就成这样了。”
“你说你进来的时候好好的,你拿起来看完后就坏了,还说不是你弄坏的!”谭笑揪着他的口误不肯放。
“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弄坏的,就让我天打雷劈!”
“把你天打雷劈也救不了我的宝贝,你给我赔!”
无情突然开口,“他不是陆兆。”
“他不是陆兆?!”谭笑捂嘴惊呼,“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陆兆,你把陆兆怎么样了?”
陆兆浑身僵硬,他干巴巴地笑道,“大捕头真爱开玩笑,我不是陆兆我还能是谁?”
无情看着他冷冷说道,“你是司空摘星。”
谭笑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极为震惊地看着他,随后娇声怒斥,“司空摘星,又是你!上次你就打坏了我一盏灯,这次又打坏我一盏灯!你今天不赔我银子,休想走出这个门!”
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司空摘星的脑子真的可以喂猪了。
他恨恨地问道,“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
谭笑一脸无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认出你了,你在这里,真的陆兆去哪了,快把他给我交出来。”
司空摘星磨牙,“他好得很,就是睡一觉,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穿着司空摘星的衣服的陆兆从门外走进来,他捂着后脑勺,一脸郁色,看到他进门的陆琛脑子里产生了一瞬间的错乱。
大哥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不是在打扫休息室吗,还有他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
不止陆琛,其他看到的人也是一脸凌乱。
陆兆找到谭笑,压抑着满脸的愤怒说道,“老板,我在回来的时候被人打晕了,那人把我扔在偏僻的巷子里,没有看清楚是谁干的。”
谭笑错开身,示意他看着里面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司空摘星,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人干的?”
陆兆顺着看进去,瞬间惊得差点原地跳起来。
怎么有两个他???
谭笑给他解释,“这人是江湖上一个大盗,易容成你的样子,想来我们这里偷东西,大捕头马上就把他捉拿归案。”
出门一趟,却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谭笑对他还是有些怜爱的,“辛苦你了,你赶紧去吃饭休息吧,我一定给你多要点精神损失费。”
陆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使劲瞪了司空摘星好几眼,出去吃饭了。
谭笑把门一关,冷笑一声,言简意赅地说道,“赔钱!”
无情捡起地上的碎片,手里摩挲着,问道,“谭掌柜,这盏灯,价值多少?”
谭笑摇摇头,一脸失落地说道,“没有价值,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盏这样的灯,它是无价的。”
司空摘星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虽然他的确啥也没来得及干,但东西确实是坏在他手上的,也许,这种稀奇的宝贝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说不能用手碰一碰就会碎这种特质?
啊呸,想什么呢,哪有这样的东西,碰都不能碰,肯定是这女人又在这碰瓷老子,老子才不上当!
但是转念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幽蓝的银河,又觉得不可能有人舍得故意弄坏这种宝贝,就为了嫁祸给他讹点钱?
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犹犹豫豫的,便有些不确定起来。
无情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那双淡漠的平静幽深如寒潭的双眸静静看向司空摘星,后者不知怎么,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次有这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在上次。
他只看见无情大捕头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一张,一段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的话,便慢慢说出来。
“即是无价,便是价值连城之物。宝物坏在你的手中,人证俱在,你抵赖不了。若是不想受牢狱之灾,便照价赔偿吧。”
顿了顿,他又说道,“虽是价值连城,却也不可能真的让你倾城之力去赔偿。但此物之贵重罕见,亦是我生平闻所未闻。”
“既然这样,那你便赔她十万两银子即可。”
“咚——”地一声,司空摘星翻着白眼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