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理所当然的失眠了,脑子里一直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去,第二天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
等她打着哈欠下楼时,店里已经忙忙碌碌的营业好一阵子了。
目前所有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她唯一的工作就是隔段时间补一次原料,再就是上新时做个培训,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她什么事了。
她把大门的钥匙给几个员工留了一把,这样她也不用天天起个大早赶着开门,晚上她若是不在,他们自己收拾完店里的卫生锁好门窗即可。
至于说担心他们私下昧了营业的钱财,那就更不必担心了。每日打烊前,会把当天营业的款项全部收拢至一处,不和第二日新收的混在一起,若是她当天或是第二天没有对账的话,当天收到的营业款依旧是单独存放,并标好日期的标签。
系统里每日的营收都是有数的,她有空的时候数一数能不能对得上数,若是有差错,只需要找经手钱财的那几人就行。
便就目前来看,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论是甜品处收银的陆娘子,还是吧台里每日经手钱财的陆家兄弟两,人品都是让人十分放心的。
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甩手掌柜吗?
未至正午的阳光不太浓烈,透过朦胧的玻璃,便被分解成了暖洋洋的和煦的光。
谭笑坐在窗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粥,眼睛出神地望着店里买东西的人群。
最简单不过的白米粥,没有任何佐料,熬得浓稠鲜香,勺子舀起时米粒可以挂在上面,旁边的碟子里放着几只素春卷,另有一小碟炸藕合。
思绪里满满是那个一只手不能紧握的瓷白的药瓶,里面指甲盖般大小白玉一般的药丸从瓶口里排着队一个个蹦出来,在她脑子里欢快的起舞。
她甩甩头,将这些无厘头的画面赶出脑子,心里忧心忡忡地想着事情。
作为一个外来户,在这里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甚至也不是什么高人弟子,就这样跑过去说我这里有瓶药,吃了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腿,别人凭什么相信呢,说不定会觉得她在消遣他拿他寻开心。
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么奇幻到诡异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她能信吗?怕是也不会的。
她只会以为要么是脑子不清醒,要么是敌军派的间谍来给她下毒的。
现代医学尚且发达,治疗断腿都离不开手术打钢针,一瓶药怎么可能就让一个不良于行十多年的人重新站起来。
但是,万一呢,毕竟穿越和系统这么更玄幻的事都有了,相比较起来,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吧?
先试试再说,能治最好,不能治就当是补品了。
面前突然闯入一个红色的身影,将她涣散的视线拉回现实。
“展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多天没见到你了!”她有些惊喜地仰头望着展昭。
或许是正在当值中,展昭依旧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官服,头戴黑色乌纱帽,正低头微笑看着她。
“前段时间去了趟应天府,昨天晚上才回来。”
她对这时候的地名不熟,脑子里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应天府在哪,哦,是南京啊。
想明白后,她对着展昭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我说呢,上次去开封府没见到你。”
展昭牵起唇角,无声笑了笑,随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顺手将佩剑放在桌上。
“我听说了你被诬告一事,可惜我当时不在,不能为你回护一二。”他的眼睛坚毅中不失温柔,又带着点歉意,就像一汪澄澈的干净的湖泊。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展大哥,你还是你吗,居然会说这种话了。以你的身份和立场,你若是当时真在,那种时候不是应该避嫌吗,怎么还敢给我做辩护?”
“辩护?”展昭怔了怔,他琢磨了片刻,立刻就懂了这个词的意思。
他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若是我在的话,至少能不让你受苦,况且,我自是相信你的,结果都是注定的,所以我也算不得徇私。”
谭笑眨眨眼,道,“张龙赵虎两位校尉很客气,我没有吃苦,你可别冤枉他们了。”
她不欲在这种小事上继续扯下去,转移话题道,“展大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得尝尝我这里新出的甜点,你看那些排队的人,有没有觉得比前段时间更多了?”
谭笑有些骄傲自得地用下巴指了指,展昭笑着看过去,长长地队伍从门口排至十米开外出,看起来生意的确比他上次来时要好上些。
“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要浪费你一片好意了。”他不太好意思地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听上去为难又惋惜,叫人无法对他升起半点不满。
“那好吧,你下次来了我再请你吃。”谭笑对此也有些可惜,若不是真的没时间,她还是挺想和展昭叙叙旧聊聊天的。
这么一个宽和温柔,待人赤诚温柔的大侠,关键是长得巨帅,还很能打,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朋友呢?
她倒是挺想去开封府串门的,近距离好好瞻仰一下包青天这个大名人,还有和他形影不离的公孙策,上次在公堂上都没好好看看他两。
不过经过那事后,她对包拯多少还是有点畏惧感,一想起来就怕怕的。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
谭笑想了想,把这种情况归结于,包拯那身不怒自威正直又严肃的气质,实在是太像她高中时的化学老师了。
作为一个理科废,她没少被这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也没少被罚抄公式,自此这一类气质的人,就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她突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动图,灯熄灭后,一个黑人小伙露齿一笑,黑漆漆的画面里只能看到他白森森的牙齿。
“咳咳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搞笑的事情,甚至冷不防被一口粥呛得连连咳嗽。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对包拯的畏惧感倒是散了些,甚至恶趣味的不停想着关灯——露齿笑——关灯——露齿笑这个令人捧腹的画面。
嗯,代入的是包拯的脸。
展昭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王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