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和轮椅,还姓盛,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就差把名字做成大字报贴在自己身上了。
绑匪们吓得肝胆欲裂,也顾不上考虑以后会不会被青衣楼寻仇的问题了,一个个就往夺门而逃。
无情是什么人,对付这几个蹩脚虾也就是一抬手的功夫,几枚暗器发散而出,几人便哀嚎着倒了一地。
谭笑委屈地嘴唇都快抿成个波浪形,她抽了抽鼻子,就要往无情那里跑过去,过去之前还不忘给地上那一坨再补一次电击。
“笑笑,你怎么样,他们可有对你做什么?”
在场的人太多,无情只能按耐住抱抱她的念头,关切问道。
听到家长来给自己撑腰,谭笑的腰杆瞬间硬了,小嘴叭叭叭地立刻罗列了七八条罪状出来。
“有!”她大声道,“他们给我下药,对我又打又骂,不给我吃的喝的,嘴上不干不净地侮辱我,还拖着我在地上走呜呜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仿佛这些事真的发生过一样,不,不是仿佛,就是真的发生过。
打了吗?动作粗鲁地扛着她走了一路让她身体上这么难受,这不算打她吗。
不给吃不给喝了吗?没有吃进嘴里的怎么能算,当然是没有了啊。
至于说拖着她走,也只是没来得及这么干而已,但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她一点也没有冤枉他们吧。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真是凄惨倒霉可怜至极,活像个遭受虐待的小可怜一样,背景板都是一片凄风苦雨之色。
听到最后一句,无情脸色一变,他掰过她的身子向后背看去,衣裳整齐完好,除了沾到一点灰,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血迹。
他心下了悟,便明白这是笑笑在趁机告状想整治这几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心上人受了这么大委屈,甚至差点没了命,更何况他们还做下此等恶事,别说只是整治一番,就是将四肢斩断做成人棍也不够偿还。
至于其他的......他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寒声问道,“他们打你哪里了?”
谭笑捂着胃说道,“打我肚子了,好疼的呜呜呜呜......”
地上几人再也听不下去这女人故意栽赃陷害他们了,大声叫道,“你这女人少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
无情收回手臂,又是几镖扎过去,成功堵住几人的嘴后,他头往后稍偏吩咐道,“堵上他们的嘴,带出去严加看管。”
他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色,发觉并没有什么问题,便放下心来。
随同的亲随们将屋子里的女人小孩们领了出去安置在马车上,即刻便出发回城。
轿子里,谭笑急切地大口喝着水,干渴地快冒烟的喉咙终于被滋润的感觉让她精神都好了许多。
喝得太极,冷不防呛了一口,她咳地眼泪都出来了,无情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大致了解了谭笑会被绑架的原因,他心里立刻就有了怀疑的人,不提如何愤怒,因着自己而让她遭受这一趟无妄之灾,好在人没事,否则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痛悔之中。
“肚子还疼吗,打得重不重?”他眼含忧色,她这么娇柔,腹部被打如何受得住。
谭笑也不忍心在骗他惹他担心,噗嗤笑道,“骗你的,其实我没挨打,就是没有吃东西饿得慌,别担心啦。”
她缓缓靠过去,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呢喃道,“其实我好害怕,我怕你找不到我,我怕被关起来活活饿死,我怕我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无情紧紧搂住他,轻轻吻着她的头顶,脸上满是痛惜,“别怕,没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或许是有亲近的人在身旁,又是在这样私密的空间,她忍了一天的担惊受怕突然就爆发了。
就像小孩子摔倒了,若是旁边没有大人在,也就爬起来拍拍灰自己走了,自己也不会觉得有多大事,若是旁边有人在,必定是嚎啕不止的。
“我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这种事,甚至都没挨过一指头的打。”她搂着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抽泣,“那些人还说,要把我杀了或是卖了,还说要把我献给他们楼主当个小妾。”
无情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冷厉的寒芒闪过,脸色沉地如晦暗的夜。
哭诉过后,她又忍不住得意,“但我是不是很厉害,抓了他们的头领,让那些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无情双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拂过她的眼角,带去一滴欲落未落的泪珠,温柔说道,“是,你很坚强,也很勇敢,遇事冷静不冲动,若不是你成功拖延了时间,我们也未必能及时救你们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去,温热的唇瓣相贴,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空落落的心也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