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一上午了,老李始终没来店里。
怎么回事,睡迟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正在纳闷的时候,追命从门口进来,他拎着个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三爷,又要出公差了?是金鹏王朝那个案子吗?”她擦擦手从吧台里出来问道。
“猜对了。”追命笑道,“大师兄最近在治腿,不便离开京城,我只好跑一趟了。”
他左右环顾,突然小声说道,“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谭笑直觉又有麻烦事了,两人去了休息室,关上门后,追命才说道,“你店里那个李振山,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她有些懵,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追命肃着脸色说道,“李振山是个假名,他的真名叫李明达,你前天外出遇袭,就是他将你的行踪告诉那些人是。”
谭笑心头剧烈震动,她万般不解地问道,“居然是他?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吗?”
追命将包袱甩到桌上,一屁股坐在那张一看就很贵的沙发上,柔软舒适弹性十足的体验感让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此时说来话长,他跟你倒是没什么仇,但是和大师兄有仇,六年前,京城一带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拐卖案,共有三十来个个妙龄女郎及十几个个男童失踪,其中还包括两个个官家小姐和当时定远将军的幼子。”
“当年神侯府接下了这个案子,刑部给出期限要三个月内破案,大师兄带着一干人千里追凶,终于在江陵抓住了那伙人贩子,首恶是一对夫妻,被判了腰斩,其他从犯也依照律例从重处置。”
谭笑若有所思,“你是说,李明达和那伙人贩子有什么关联?难道当初问斩的那几人里,有他的亲人?”
“哈哈哈,不错,你倒是聪明。”追命翘着二郎腿姿势惬意说道,“六年前被问斩那对夫妻,正是李明达的儿子和儿媳妇,你还记得那个骗你的小兔崽子吗,正是那两人留下的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所以说,李明达认为是无情杀了他儿子和儿媳妇,来寻仇来了?”
追命道,“这里面还有青衣楼的影子,否则他一个普通老头子,哪来那个脑子在你这当卧底,人现在已经抓到了,案子还在审,剩下的你就不要多想了,知道得越多,有时候麻烦越多。”
谭笑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头一次经历背叛这种事,却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想法,毕竟两人认识时间不久,平日里交流也有限,她更多的是为自己看走眼有点小懊恼。
“可是,六年前抓他儿子的时候,没有把他一起抓了吗?”这是她疑惑的地方。
追命笑着摊手,“六年前那时候,李明达对于他儿子和儿媳妇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不知情,这一点有所有犯人的口供为证,那些救出来的人也说没见过他,所以他没有被逮捕。”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说道,“不过,他虽然对那些事不知情,却心安理得的花着儿子和儿媳妇赚来的黑心钱,六年后他自己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很难说他是一点也不知道,还有他那个宝贝小孙子,也要被流放了。”
谭笑有点诧异,她没想到这个时代对于人贩子的处置会这么重,连六七岁不知事的小孩也要跟着流放,一点也没有因为是小孩子而网开一面。
她有些不适应的皱皱眉,随即很快想道,这样也好,那小孩子已经从根子上被教歪了,长大后十有八九是社会的渣滓,与其让他长大了害人,不如早点了结了算了。
追命懒洋洋说道,“所以就是这么个事,至于你的安全问题,大师兄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想来下午就会过来了,你以后要是晚上出门,记得把她带上。”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东西坐着可真舒服,太能瓦解人的意志了,他甚至有些不想起来的感觉。
谭笑又想起件事,急忙问道,“三爷,我跟你问个人,你认识顾惜朝吗,他有没有去过神侯府?”
“你说顾兄?”追命道,“京城里谁不认识他,他现在是神侯府的人,在师父手下做事,现在正在扬州办个案子,你找他有事?”
“没事了。”她由衷地笑道,“我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