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帝关上一扇窗户的时候,一定会给你留下另一面窗。
或许是自小经历劫难的原因,无情的心智比同龄人早熟许多,没法练高深一点的武功,他就拼了命地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
机关、暗器、奇门遁甲、不振韬略等等,无论哪一项,单拎出来就已经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智者了,可怕的是,这些他全部都精通,并且他还极擅音律,能辨**。
这样的天纵之才,却只能终身受困于方寸轮椅之间,任谁看了也只能叹一声可惜。
幸好,这些都即将成为曾经。
无情的卧房里,诸葛正我和赖神医都在,两人紧张地盯着无情的一举一动。
他双手撑在床榻外侧,试着慢慢站起来,像是婴儿蹒跚学步那样,他的身子颤得厉害,双脚踩在地上的感觉让他突生一股恍惚的不真实感。
虽然脚踝处断裂的筋脉已重连,但十几年没有行走,他还需要大量的复健,才可如正常人那般。
只是三四秒的时间,他双膝一软,撑不出地往下倒去,诸葛正我连忙接住他,扶着他坐回床上。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哪怕是面对无数敌人的明枪暗箭,也不能叫他心潮起伏至此,此时的他眼睛竟已湿润。
他看着无情长大,两人的关系早已情同父子,他知道从一个双腿俱废一身顽疾的幼童成长至四大名捕之一,这么多年的光阴里,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常人不能想象的努力。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心心念念多年的期盼真的来临的这一刻,他反倒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握着无情的手,千言万语齐齐涌上喉咙,**该如何开口,只是欣慰又欢喜地看着他。
无情反握住他的手,那双素来平静幽深的眸子,此刻也似氤氲着一层浅浅的雾,他静静地垂眸,再次抬眼时,那丝水波纹般的涟漪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赖星逐打断了师徒两的深情对视,上前问道,“刚才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无情想了想,道,“没有,虽然能短暂的站立,但小腿及脚踝处酸软无力,似是踩不到实处般。”
“这是正常的,你也不想想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得健步如飞。”赖星逐道,“只要筋脉能重连,剩下的都不是大问题,我教你一套动作,你往后需要每天锻炼至少两个时辰,这样做上一个月,也就能正常行走了,若是要想腿上的骨头和肉长好,至少要锻炼三个月以上。”
“多谢赖神医,这些日子,让您多费心了。”无情感激说道。
赖星逐挑眉,“谢我作甚,要是没有小谭给你那瓶药,我就是再有能耐,也是拿你这一身病没办法的,你要谢也该谢她去。”
谭笑给的药的确很神奇,可以说,那瓶药就是一切的基础,不管是修复受损的经脉,还是重铸断裂的脚筋,若没有它,一切都是空谈。赖星逐做的辅助治疗也只是帮助药效更好的发挥,虽说也有双管齐下的意思,但是他的医术再神,也在正常人的认知范围内,那点小小的作用比起真正的神药,显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