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以往一贯清丽温柔的裙装不同,今天这一身有点像现代电视剧里女侠们穿的,裙摆只到小腿处,露出便于行动的长靴,走动间隐约可见剪裁的十分贴合腿部曲线的长裤。
头发也干脆利落地扎成马尾,两边自然垂下几缕,整个人的气质也像变了一样。
无情唇角牵起一抹笑,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很好看,你这样穿,跟平时的你很不一样,很......生动。”
“你再夸下去,我就得让你写小作文了。”谭笑笑嘻嘻地道,“咱们快走吧,趁着路上没什么人。”
无情的听力远超常人,练了内功后进了好几层,一路上,两人远远避开所有行人,走了有一刻,他带着她来到一处高地,从上往下看去,正好将底下的宅子尽收眼底。
“就是这里了。”无情轻声道。
谭笑嘿嘿怪笑两声,随即,她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庄严、正义、神圣。
对着空气,她突然喊道,“月棱镜威力,变身!”
随着影刺在掌心浮现,她冷酷的目光看向脚下的宅子,手臂疾挥,一道幽亮的光自手中急射而去。
半晌后,她收回手,幽幽叹口气,语气沧桑地说道,“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默默地看完她这一顿操作的无情,“......”
就,她开心就好。
几秒的时间,短到谭笑还没从角色扮演里抽身出来,某一处院落猛地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很快,院子里亮起灯火,丫鬟小厮们慌慌张张地跑来查看,紧接着,其他地方也陆续亮起了灯。
嚎叫一直在持续,没有停止过,没过多久,一对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女,身后跟着一群仆从,估计是那个二公子的父母,衣衫不整步履匆匆地往进走。
谭笑突然哎呀一声,“怎么没把洞玄水镜也带过来,真想看看他们那一家子现在的表情。”
无情,“......”
秉着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虽然有点不人道,但......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想看。
伸出掌心,早已收回的影刺再次浮现在掌心,她失落地叹口气,道,“脏了,再也不干净了。”
院子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除了主角持续不断的哭嚎,还有女子尖锐的哭声,紧接着,又有一大堆侍卫模样的,在府里到处搜查,看样子很快就会搜到外面去。
“咱们走吧。”她拽了拽无情的衣袖。
无情抱着她,坐过山车一般在房顶跳跃奔跑,用了短短几分钟,两人就已经回到了店里。
门一关上,谭笑立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还跟我吹能文能武风度翩翩呢,还不是叫得跟猪一样,一点定力都没有。”
无情忍不住替自己的政敌说句话,“没有一个男人在命根子被割了的时候还冷静的下来......”
谭笑就是硬杠,“如果是你,肯定叫得比他好听。”
无情,“......”
谢谢,但是这种攀比真的没必要。
一番活动,她稍有点饿,便热了两杯牛奶,拿了些蛋糕过来,担心无情喝不惯,她给他的那杯兑了点厚椰乳和咖啡,一杯简单又好喝的生椰拿铁就完成了。
这会已经是初冬,夜风刺骨,一杯热牛奶下肚,她全身都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无情似是有什么心事般,自回来后,便不曾主动跟她说笑。
他放在桌下的一只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始终没有下定决心问出那句话。
谭笑看他不动,歪了歪头,“你怎么不喝啊,不喜欢这个吗?”
无情看着她嘴边一圈白,失笑地伸手去擦,感受着嘴边轻柔的力道,她突然坏心眼一起,伸出舌尖快速舔了下,立刻又收了回去。
紧贴着唇角的手指猛地一颤,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收回,深邃漆黑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她。
谭笑睁大眼睛一脸无辜,“这么看着**什么?”
“笑笑......”无情突然开口,他抿了抿唇,心里不停的组织着语言,好能完整地说出下面这些话。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等待半晌,他突然微微笑了笑,柔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若是明日有空的话,可以来神侯府,通过水镜看看王政的惨状。”
谭笑立刻又变得兴奋起来,她两口吃完碟子里的食物,就赶着人赶紧回去睡觉,她自己也要赶紧睡,为了美好的明天养足精神。
洗漱过后,她立刻躺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黑甜的梦境。
无情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还有自己一个人时,他的眉宇间才浮现一丝懊悔和无奈。
刚刚明明想说的,但总是顾虑这顾虑那,导致心中盘旋已久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或许是他胆怯,或许是他临阵退缩,或许是他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才能说出那句,可以嫁给我吗?
用轻功飞到自己院子里,没有惊动守卫,正要去床上时,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一瞬,他还是遵从本心的从床头一处暗格里拿出一面镜子。
意念微动,镜面的光晕散去,一阵熟悉的哀嚎响彻整个卧房。
无情勾了勾唇角,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