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封故靠在椅背上,“我成绩没有一百多,也不偏科。”
周封故的意思是他每科都没学,从来都是垫底。
陈时又挑着软话说给他听,“我一个人放听力好无聊,你来陪我吧。”
如果撒娇卖乖是门需要考分数的课程,那么不及格的陈时还在做练习题的基础做起,常常写了错误答案,又很努力拿红笔一个一个纠正。不知道这门课程她会不会有好成绩,可最起码她有在用心。
周封故没说自己去不去,却拿着陈时其中一本笔记的最后面一页,指着那一行小小的字问她,“这是什么。”
那行字缩在最后一页的角落里,很小,又很秀气,写的是:
不出意外,不招欺负,稳住成绩,考进连海。
陈时这才想起来,那本本子是她初一的时候买的,很久没用了,那行字也是自己当年发呆的时候偶然写上去的,现在看上去,怎么看怎么显得幼稚又无聊。
“你别看了……”陈时伸手想拿过本子,周封故却抬高了手臂躲过陈时动作。
“不招欺负,你这么厉害,谁能欺负你啊。”
周封故懒洋洋开着口,陈时心里却想着,除了你还有谁。
陈时还想去拿,从椅子上起身,手不自觉扶着周封故的肩膀,那触觉很轻,像陈时一样轻,周封故坐在椅子上,稍微仰了头看陈时。
“陈时。”周封故又这样叫她,她下意识低头,鼻尖碰到了周封故的额头。
周封故没把笔记本还她,却牢牢盯着她看,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周封故说:“陈时,你刘海太长了。”
把眼睛都遮住了。
十一班人好像习惯了陈时规律性的来访,没有人再去热心问她要找谁,因为即便陈时不喊,周封故也会从班级后排起身,然后走出来。
刘主任像是和十一班班主任已经打过招呼了,因此即使晚自修周封故经常不在,老师也没有过问,毕竟像周封故这样的,已经没有更坏的情况了,如果能够拉一把,是没有损失,又很好的结果。
而大家却以为只是老师也懒得管周封故,随他爱去哪去哪。
高应有问过周封故和陈时去做什么,“操场?小树林?还是没人用的教室?”
似乎高应的方向歪得很过分,还问好学生害羞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
周封故冷冷瞥了高应一眼,回答:“去做题了。”
“啊?做题?”
班级后门有男生朝高应挤眼,从口袋露出一点点红色烟盒,示意待会去不去抽烟,高应出去了,男生问周封故怎么不来,高应一本正经摇头,“别叫他了,我感觉他好像病得很严重,烟还是先别抽了。”
甚至病出了幻觉。
黎英有来找过周封故,是为了之前外校生来找人的事情。
“他也是听别人瞎说,才一时冲动过来的。”黎英勾唇闷笑,“倒是被你打回去了,伤得比你严重多了。”
周封故只说着:“是吗。”
黎英又挽了挽头发,试图进一步,“其实,你别误会,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周封故却油盐不进,笑得很有距离感,“你的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而初三上半学期最让大家难以理解的一件事情是,周封故期中考进了前两百,刚好在一百九十九名。这放在十三中确实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成绩,但是若是和周封故连在一起,就足够让无数人惊讶了。
高应的第一反应是:“你那个考场是有什么厉害人物吗,给你抄得这么好。”
高应的第二反应:“但是你抄得也太明显了吧,前两百,你不怕班主任找你麻烦啊。”
高应的第□□应:“他妈的,我算是知道了,你以前连抄答案都懒得抄直接交白卷,现在是不是跟好学生谈个恋爱连成绩都要弄这么虚假了。”
真是为爱走钢丝,为爱抄试卷,为爱前两百。
周封故只说:“我没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