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珂皱了眉,“你让我帮周封故出主意吗?我才不干。”
陈时不在意地笑了,“他可以去连海的。”
沈繁珂转过了头,很久之后,才说了句:“小学的时候,谁都相信他能去。”
那么现在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陈时笑得眼睛更弯了,“那你说一下,语文作文怎么才能……”
沈繁珂没好气地说:“我走了!”
柯凡整理的那本数理题集难度中上,除开一些典型大题外还加了点竞赛题,有一些特别刁钻的,陈时虽然可以凭借带过来的高中基础凑出答案,但是讲不出系统解法。
陈时甚至想让柯凡也抽空来空办公室帮周封故讲讲题,起初柯凡蛮不愿意的,表示自己作业都没做完,陈时答应给他梳理一份英语作文应用句式,柯凡才同意过来几次。
柯凡给周封故讲题的时候陈时在一旁做着作业,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周封故毕竟落了这么久的进度,有些窍门还是要柯凡补充几句,但周封故理解地很快,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柯凡觉得很惊讶。
惊讶之余柯凡仔细地看了看周封故的脸,说了一句十分老土的搭讪话语:“我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你?小学的时候。”
柯凡的世界里不会在意周封故打过几次架或者惹过多少事,也不会担心别人口中不太好惹的周封故会不会看自己不顺眼揍自己几拳,他只是单纯觉得周封故脑子活,是块料子。
周封故不在意地回答:“有可能是小学的奥数杯吧。”
希望杯奥数比赛银奖得主柯凡问着:“你也去了?”
“嗯,金奖。”
从此之后柯凡总是非常主动地问陈时需不需要他去,陈时不明白柯凡怎么一下子转性了,柯凡只故作深沉地回答:“我与封故兄惺惺相惜。”
其实他只是想着快把周封故的进度抓起来,等周封故补到了正式的初三阶段,柯凡就多了一个相同水平的对手,共同语言也会变多。
而事实上,周封故如果没落下这几年,水平可能比他还高一些。
有一次柯凡在周封故划辅助线的时候悄悄问他:“你和我们课代表,在谈恋爱吗?”
周封故没抬头,“你觉得她怎么样。”
柯凡转过去瞟了一眼低头做题的陈时,像看见一道自己很不感兴趣的英语阅读题一样,偷偷回答:“成绩很均衡,挺厉害的,还有就是……挺……挺白的。”
“没了?”
“没了。”如同英语阅读一样,柯凡看不懂的东西从来不再花力气去琢磨。
周封故嘴角微微勾着,“很客观的评价。”
似乎在满意柯凡这潦草又不花心思的简单点评。
高应是真的觉得周封故有点不一样了。
周封故再也没出去和他们一起放风抽烟过,有时候上课还会抬头听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被老师点到名,也会站起来回答问题,关键是大部分还给他答对了。
体育课高应本来想叫周封故去打球,周封故还坐在位置上看课上讲过的试卷,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扰。
周封故转过来问他:“要去网吧?”
高应摇头,“就去打球,你去吗。”
“打球我去,以后去网吧就别叫我了。”
高应走路的时候习惯性插兜抖肩,看起来没个正形,他走得心不在焉,又对着周封故说:“你真不够意思。”
“怎么。”
“自己把上了年级前十就洗心革面,不把兄弟当兄弟了,你整天这架势,我们这些坏学生都不敢打扰你了。”
周封故却说:“高应,你有病呢。”
“学生没有好坏之分,想学不想学,听不听老师话,都由自己决定,以后的未来也要由自己负责。”周封故说完愣了愣,又觉得这话的后半部分很像陈时能说出来的话。
高应一时间没听明白,他又看了周封故一眼,发现这人,是真的真的不一样了。
“那周封故,你是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还没想好,先去连海吧。”高应想都不敢想的连海,却被周封故如此轻松地说了出来,“因为有人要我陪她去。”
周封故这语气很随意,听着好像无论是谁,只要向他发出邀请,他就会接下似的。可周封故明明一直对所有人的要求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