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是不是在自甘堕落，不是你说了算的。”
周封故走出来时，高应抬了头：“哟，我们周学霸下来了啊。”
周封故瞥了他一眼，高应继续说着：“无数人都要让我来采访采访你，是怎么走上这逆袭之路的啊？”
“别贫。”
“行行行。”高应问，“这寒假什么安排？”
“要去强化班。”
周封故要去强化班，高应还真是头一回见，不过最近头一次见的事情太多了，高应已经开始习惯。
“不回市区了？”
“嗯，留在镇子里。”
以往的假期，周封故都会回市区待一段时间，每次都待得并不久，而且回来时看着心情都不太好，高应说不来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周封故去市区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住了几天服务不到位的旅馆。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高应又开口：“说真的周封故，我感觉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你看看，现在那些小美小菲都不敢来勾搭你了。”
“你如果真的去了连海，那我以后去中专就没人陪了。”
“这么肯定自己就去中专了？”周封故呛话，“张强都想着要去读读普通高中。”
高应双手插了兜，“你知道的，我没你那本事。”
就算现在贺玉站在他面前，高应也是一样的回答。
高应拍了拍周封故的背，“好羡慕你啊，有这么个好脑子，轻轻松松就考了我一辈子也考不到的成绩。”
周封故转头看高应，“你怎么不觉得，我也会羡慕你呢。”
“啊？你羡慕我什么，你终于承认我长得比你帅了？”
周封故刚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过了一会才说：“羡慕你有一个只是拿来摆设用的脑子。”
“周封故你站住我跟你没完！”
父母不在家，陈时正在家里看书，听见客厅传来电话铃声，便走过去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那头不说话，只传来轻轻的鼻息声，陈时说着：“周封故？”
“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陈时换了一边耳朵接电话，“恭喜你，考进前五十了。”
陈时的语气淡淡的，和她平时读书背诵的时候差不多，周封故问：“喜欢吗？”
陈时有些慌张，又有些疑惑，“喜……喜欢什么？”
“我说——”周封故最近总喜欢这样，拖长音调来逗她，“喜欢我考前五十吗？”
陈时觉得耳朵有点热，话筒传来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近，就像真的是耳边呢喃一般，“喜欢。”
她又问：“学校已经出通知让我们下周去补习了，你收到消息了吗？”
“收到了，要不要背给你听一遍？”学校的消息是发在家长群里的，周燕也在群里，周封故早就已经看过，“请期末考前五十名的学生们做好准备迎接下学期的提前招生考试，假期内会在下周安排具体训练措施。下面公布全校前五十名单，恭喜三班陈时同学取得期末考试第一的好成绩……”
陈时无奈：“你怎么还非要提一下这个。”
“陈时同学考了第一，怎么不能提了？”周封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听着闷闷的，有着存心取笑的成分。
“没事我就挂了。”陈时抿着唇说，“下周你要来，周封故。”
“你想我来吗？”周封故问了句废话，语气却莫名暧昧。
陈时不太乐意回答他，周封故总要这样问一些明知故问的话，只是想听自己承认一遍又一遍而已。
“周封故，你好无聊。”陈时的语气很涩，周封故却轻笑了一下，他好像无聊过头了，特别乐意在这次通话里浪费时间，“陈时，你想我来吗？”
又不是陈时说不想周封故就一定不会来了，可陈时还是用类似于呼吸间气音的方式回答，语调轻飘上扬，如猫爪轻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