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饭是钢,你身子骨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再病倒了,俩个人皆往这儿一躺,我可照顾不过来。”
郭晓月说话的语气不算和善,谢萱心知她是好意,她们确实已经十分叨扰她,但她心中实在太放心不下时南。
“她现在已经退热了,想来是爬了一路累了,才没有醒。你守着也是无用。若是你真心为她好,目前最紧要的是照顾好你自己。”
谢萱神情松动,片刻后起身,同郭晓月一齐去吃饭。
“美女姐姐,你来啦。”
郭宝儿手里捧着一碗米饭,瞧见谢萱的纤弱身影,又掉转头去,再盛了一勺饭在碗里,端到谢萱面前。
“姐姐,你太瘦了。阿姐说,太瘦了身体不好,你要多吃点。”
“谢谢宝儿。”
木桌上放着简单的俩菜一汤,一个辣炒白菜,一个黄瓜汤,一小盘炒肉丝。
待人都坐好,三人便一齐动筷。
谢萱每道菜都吃过后,心底不禁对郭晓月多了几分赞叹,菜虽简单,但味道却极佳,白菜脆爽可口,肉丝肉质鲜嫩,黄瓜汤清谈适中,比之满园春的大师傅做的菜的味道也是不输的。
又见郭宝儿吃的十分香甜,便知郭晓月养他养的极好,不似权贵家的那些这个年纪小少爷,现在还是仆人追着四处喂饭。
郭晓月原身已经30岁了,见惯了各色的人物,但见谢萱见到如此质朴的饭菜未显露半分嫌弃,便知她家教极好,又见她吃饭的仪态端庄,更加确定了她身份不凡。
用过饭后,天色忽的就阴暗起来了,天空中乌压压的一片云层,太阳不见踪影。
山间树林枝丫随风乱舞,方才还盘旋在上方的云雀早已不见踪迹。
···
法华寺
“空智大师,昨日朕问你的事,想得如何了?”
李杨一双鹰眸锐利的盯着眼前一脸淡泊正在打坐的空智大师。
三日前,前往班家祖籍之地的谢玄传回消息,法华寺的空智大师是班家第三代家主的后人,成为寻找被查抄的班袭俩家凭空消失的财产唯一的一丝线索。
李杨刚刚登基,百废待兴,却逢国库空虚。再加上内有朝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外有齐国虎视眈眈,他这皇帝当得半点也不容易。
今日他必须寻到班袭俩家财产的线索,否则,岭南的运河修建便迟迟无法继续推进,明年雨季一到,水灾成患,百姓必将流离失所,朝野上下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班袭俩家世代袭爵,积累的财富简直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李杨原本想着查抄后,拿这比钱救岭南的急,等派去的人来回禀时,才知巨额的钱财已经不翼而飞。
彼时,一夜之间,班袭俩家所有羁押在天牢的族人皆死于非命,连三岁小儿也未幸免于难。
李杨盛怒之下,一面亲自坐镇燕京追查班袭俩家在天牢中被人灭口一案,一面命谢玄前往班家祖籍澜城追查那比巨额钱财的下落。
无奈对手不给李杨一丝机会,天牢的所有线索在大火的吞噬下,未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幸得谢玄三日前传来消息,他于昨日下午处理好朝务后便立即赶往法华寺。
此时,空智大师脸色平静,双眸淡然,双手合十,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平僧早已是方外之人,并不知陛下所问之事。”
李杨鹰眸微眯,手掌握拳,五指陷入掌心,冷声道:“大师当真不顾天下黎民生死吗?”
一时间,空气骤冷,屋外冷风肆虐,屋内火烛跳跃。
空智大师仍是**合十,目空一切。
“敢问大师修的是什么道,又念的什么佛!”
李杨凌冽的话音回荡在房间内,字字珠玑,空智大师眸色微变,念起手中的佛珠。
“阿弥陀佛,陛下所问,平僧确实不知。”
顿时,李杨杀意渐起,他没有时间了,若再拿不出钱拨往岭南,买不了材料,发不了工钱,运河的工程便要停工。
他抽出随身佩在腰间的软剑,剑指空智大师,薄如蝉翼的剑身透着渗人的冷光。
“你说还是不说!”
房内杀意升腾,空智大师闭上双目,任凭宰割,只道:“阿弥陀佛。”
忽的,屋内响起碰的一声,烛台也跟着震了震。
一行几十个黑衣人从阁楼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有的直接奔向空智大师,有的则对李杨步步紧逼,刀刀直逼要害。
李杨反应机敏,轻松躲过黑衣人的无数杀招,屋内的打斗声立刻引来了的屋外驻守的侍卫,俩波人立刻缠斗起来。
李杨方才被一群黑衣人拌住了身,此间侍卫的帮忙让他腾出空来,立马追着另外一队掳走空智大师的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十分熟悉寺内道路,一路敏捷的带着空智大师逃了出来,向山上跑去。
李杨带着一小队人紧随其后,很快,李杨便发现对方跑得不慢不快,似乎是有意领着他去往某处,立即心生警惕,却又不得不继续追随。
为首的黑衣人七拐八绕,将李杨引到了思量崖后便停了下来,将刀架在空智大师脖子上,嚣张的冲李杨叫嚣道:“想要他活命,你,一个人过来!”
李杨周身杀气升腾,深沉凌厉的眸光似上古猛兽,冰冷的吐出俩字,“找死。”
言罢,从10米开外瞬移至刚刚大言不惭的黑衣人跟前,一剑封喉,身法干净利落,剑身不沾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