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早晚要见,此时见了也无碍。
胥氏绕过屏风,皱眉看着躺在床上昏睡,里衣衣领微开的谢萱,谢萱一脸潮红,一截玉臂压在胸口的被子上,姿态撩人。
胥氏快步走出来,严肃道:“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没脸没皮的女人?”
“母亲,时小姐不是您说的那样,她生病了。”慕容复帮口道。
“闭嘴,有你什么事!”胥氏冲着慕容复一顿怒吼,勒令他闭嘴,又痛心的看着慕容安道:“这就是你养在外面的外室?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婚配的原因?”
“一脸狐媚像,哪里有半点良家女子的模样!”胥氏冷白的脸气得通红,突然转身指着慕容复的鼻子骂道:“你整日里游手好闲,流连烟花柳巷也就罢了,偏生还来带坏你大哥。”
“我,我。”慕容复被胥氏训地话都说不明白了,委屈看了眼慕容安,默默地垂下了头,大哥说,他们在查案的事,不能节外生枝。
“你什么你,闭嘴!”胥氏看着慕容复就心烦,怒气冲冲的坐到椅子上,冷着脸看着一直缄默的慕容安。
慕容安一向稳重自持,才干出众,又极为孝顺,除了婚配这件事上,从不忤逆她。
她突然脸色铁青,指着慕容安的脖子气的喘不上气。
慕容安皱眉,不知自己又怎么刺激到了胥氏。
一旁慕容复半蹲下来替胥氏顺气,在和胥氏一样的角度,眼尖的慕容复立马就发现了端倪。
这俩人昨晚也太激烈了吧,大哥脖子上的那道红色印子,明显就是指甲划伤的啊!
慕容安注意到慕容复看戏的神色和胥氏眼中的怒火,下意识的伸手朝脖子摸去,有点疼,伤口还有点长。
他在心底无奈的叹气,昨夜谢萱虽是服了药,但是半夜里还是燥热异常,很不安分,他怕她出事,就一直守在床边照顾谢萱,时不时拿冷毛巾给她降热。
却不想天气骤冷,他又怕谢萱染了风寒,最后只得放弃给她降热,仍由谢萱折腾了自己一夜。
脖子上的口子,兴许就是昨夜谢萱弄得。
胥氏一脸阴霾,瞅着慕容安平静的面庞,开口问道:“说吧,这女子是谁?”
“时南,就是燕京最大的那家酒楼,满园春的少东家。”慕容复在胥氏的肩膀上插话道。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你再敢插嘴,我撕了你的嘴。”胥氏恨恨地冲着慕容复吼道。随后,又冷不丁的笑了一声,道:“哼,商人之女,难怪如此不知廉耻。”
“母亲,不是您想得那样。”慕容安不想胥氏对谢萱产生误会,开口解释。
“那是哪样?”
“母亲,时小姐昨晚发热生病,恰逢燕京已经宵禁,我这才将人带回别院的。”
“她是身家清白的闺阁女子,并不是我的外室。”
“对,母亲,时小姐在法华寺还救了儿一命。”慕容复又在一旁吹风。
慕容安从不会对她撒谎,加上慕容复的帮腔,胥氏的脸色渐渐缓和,不禁自责,安儿好容易归家,自己一大早就闹了这出,实在是不该。
可是慕容安却又突然跪下,郑重道:“但,儿子确实心悦她,望母亲成全。”
胥氏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又烦躁起来,喜欢她,喜欢一个商贾之女?
慕容安的亲生母亲胥绮薇早死,临终前将年仅八岁的慕容安托付给她,胥氏本只是胥家庶女,才得以能成为永宁侯续弦。胥氏感念嫡姐胥绮薇自小对她照料有加,为了报答嫡姐之恩,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教养慕容安。
罢了。若是能借着此事让慕容安答应娶妻,未为不可。
胥氏冷静下来,语重心长道:“安儿,你若喜欢这位时小姐,等你娶了世子妃,母亲会替你张罗,纳其为你的妾室。”
“母亲,儿子只要她。”慕容安目光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