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绯色羽缎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装,柔顺的乌丝绾成了朝云近香髻,鬓间点缀着珊瑚珠排串步摇,耳上是点翠信宜玉耳钉,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堆丝红玛瑙手链,腰间系着烟白色蝴蝶结子长穗五色网绦,轻挂着折枝花的荷包,脚底是一双金丝线绣羊皮小靴,步态婀娜的步入慈安宫。
众妃子神色各异的打量着时南,不自觉的将腰杆挺得更直了。
“臣妾拜见太后千岁,陛下万岁。”
时南敛衣行礼,鬓边垂下细细的紫金流苏,光影重合,莫不静好。
她举止端庄得体,面色娴静雅致,丰太后看了十分满意,笑道:“宸贵妃,平身吧。”
时南依言起身,轻轻对上李杨深邃的双眸,惊鸿一瞥,接着屋子里的一众嫔妃也依着礼数给她下跪请安,她借此又错开与李杨对视的眸光。
“宸贵妃,可曾去朝阳宫看过了?”丰太后和颜悦色的问。
“未曾。”
“过来,哀家好好看看。”丰太后优雅的伸出手,时南上前将素手放在丰太后手心,端庄站着。
“嗯,手指纤纤,肤若凝脂,美目盼兮,是个美人胚子。”
丰太后毫不掩饰的夸赞令下面坐着一众嫔妃不禁黯然失色,心思各异。
“陛下,你觉得呢?”
李杨再一次迷失在时南清澈纯粹的眸子中,心中隐忍的烦闷瞬间消散,在丰太后的询问中,恍然答道:“母后所言甚是。”
丰太后满意的点头,笑言:“既然如此,皇帝便陪着宸贵妃回朝阳宫看看吧,哀家也乏了。”
舒妃、菡妃、兰妃皆目不转睛盯住李杨,等着看他是如何拒绝这个新入宫,为了捂住满燕京嘴巴而被封为宸贵妃的谢相嫡女。
就凭“谢萱”残败的名声,何以能与她们同争后位,她们的父亲说了,陛下只是为了笼络谢相,才保留住谢萱的名声。
她们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等着看时南出丑。
“是。”
李杨想也未想,满口答应。
丰太后眼角上扬,唇边噙着笑,将时南的手递交李杨。
李杨再次鬼使神差的接过时南手,将她的皓腕握在温热的掌心。
他脑子里依旧执着于时南嘴角扬起的那抹清澈纯粹的笑,他想,如果他牵了她的手,她该会对他笑吧。
毕竟,以前他的父皇这样牵那些嫔妃,她们都会笑脸相迎。
时南眼底闪过一抹愕然,呆呆的望着李杨握住的手。
李杨皱眉,不自觉的松了松握紧的手腕。
计较那么多干嘛?她不会判断错误。
时南释怀,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牡丹绽放双颊,曼妙眸光清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