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给她准备了有独卫的单间,但洛年年浑身都透着疲惫,根本没有喜悦的情绪了。
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遇到的人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个基地的工作节奏太快了,争分夺秒般推进工作进度,她就像个工具一样,就算困了也会被推着走。
于是回到房间后,洗漱完,洛年年直接秒入睡。
感觉才睡了几秒钟,嘹亮的号声就将整座基地唤醒了。
洛年年被吵醒,想起前一晚分开时常指挥的叮嘱,不敢再睡,坐起来发了会儿呆,拖着身体下床收拾。
她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她不想留在这个基地了,这个基地的节奏与她完全不符,她从一扇总是沉睡的门到上个世界每天只睡大半时间已经很退让了,结果现在发现,留下来的话,每天只能睡三分之一的时间?
啊!不妥不妥,她得跑路。
洛年年还没完全收拾好,房门已经被敲响,她先去开房门,果然看到常指挥站在门口。
常指挥一看到洛年年,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拽人走,“走,舞台衣服已经初步成形了,你快去试试。”
常指挥现在对洛年年比最初见面时热情多了,可洛年年却觉得更苦了,她头发都没扎,就被常指挥拽去换衣服,被化妆师摆弄着直接上妆,然后上舞台测试灯光效果,一遍不行,还全套来了三遍,被换了三次妆发的洛年年惊恐的发现原身本就干枯稀少的发丝一下子少了一小把儿。
洛年年人已经木了,完全听从指令,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常指挥等人都夸她乖巧,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已经在盘算着演完就跑,现在配合只是想着走之前给人留个好印象,不辜负李房士等人的推荐,至于未来,还是回归综艺节目,近距离围观学习周雪的路子吧。
这种逃离的冲动在午饭时达到了顶峰,因为洛年年发现战区提供的午饭也只是营养膏而已。有人直接抱着一大箱营养膏到化妆室,每人发一盒,大家甚至边吃边继续工作。
除了营养膏的口味有少许选择余地以外,吃饭对周围的人来说完全就是随意对付的生理需求。
洛年年彻底绝望了,更想回到村子里,至少王村民那里有特别好吃的秋果。
时间到了下午,所有演职人员转移到正式的表演场地进行彩排。
在洛年年的强烈要求下,她得到了围观的机会,坐在空荡的观众席前排,把其他节目都看了一遍,洛年年得出结论,她能在只唱了几首歌的情况下得到联名推荐,除了她的歌自带助眠效果以外,恐怕更大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的歌好听。
就她粗浅的了解,这次外勤部筹备的乾方基地欢庆会,是一年四次的规格,在战区内已经算是级别高效果好了,表演节目的是战区外勤部的优秀人才以及请来助阵的知名艺人,而实际呈现出来的效果嘛……
洛年年想了想,程誉有一次带她去一座边远小城游玩,自然风光很美,基础设施差些,晚上在酒店打开电视,只能收到零星几个台,她随便看了其中一个正在播放的地方晚会,似乎和眼前的欢庆会水平差不多。
洛年年明悟了,下定决心,起身去找常指挥,发表她自己对节目安排的想法,她之前还没摸清楚情况不敢乱说话,现在她觉得她还是应该对自己的审美自信点。
毕竟,她已经不是那个因为喜欢大红色就把嘴巴涂得超红的土门了,她是眼光受过更好熏陶的有审美的门。
常指挥对洛年年的提议很惊讶,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想法,但听上去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常指挥是个果断的人,见洛年年坚持意见而她又无法准确判断,直接把洛年年的想法上报。
最后,前一晚招揽过洛年年的陆总指挥拍板决定同意洛年年的想法,指示常指挥积极配合洛年年进行准备,务必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此时距离正式演出不到五个小时,洛年年被周围的人带动着,燃起了斗志,从演出服饰、妆造、舞台灯光、节目顺序等等方面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趁着常指挥四处去安排时,还在小练习室里反复练习晚上要表演的曲目,练着练着就根据之前几次演奏时听众的不同反应,对自己的摇篮曲作出了一定的修改调整,她有自信,效果会更好的。
就这么一直忙到下午五点,一切准备妥当,洛年年也开始习惯几口解决营养膏后,所有参与欢庆会的演职人员全部转移到大礼堂的后台。洛年年坐在角落里发呆,因为是生面孔,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关注她,她还得时不时搬起凳子给忙碌的工作人员挪位置。
晚上六点,欢庆会正式开始。
几次转移阵地后,洛年年发现一个不错的角度,可以从两块幕布中间的缝隙看到观众席,她下意识寻找起来,期待能看到熟悉的面孔,可惜舞台灯光太亮,观众席太暗,空隙也太小,她看不太清楚也没找到,只能继续缩在角落发呆。
在洛年年试图从观众席找人的时候,下方观众席上也有人在试图找她。
老张烦躁地搓了搓手指,礼堂里不让抽烟,他都快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了。
旁边的战友好奇地问:“你之前不是说不来看垃圾表演的嘛,怎么,也是被押过来的?”
老张烦躁的给了对方一拳,愤愤道:“我当然不想来,x的一上午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王大强说今晚的表演我必须得来,里面有个唱歌的是他推荐的,还是我亲自接过来的,非得要我给他们把节目拍下来,我特么敢不来吗?”
周围的战友顿时凑过来八卦地问:“嗯,王大强竟然联系你了?他情况怎么样?他推荐的人,男的女的?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