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摘下毛巾,对马尔斯礼貌道:“我去会见客人。”
马尔斯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难看。
他难道就不是她的客人吗?一个弹钢琴的罢了?会比他还重要?
芬迪坐在秦月明身边小声的感叹。
“这哪是庄园?这明明就是个城堡!”
从他们进门到步入大厅开车就开了十多分钟。
这还没完,又被引进花房喝茶又走了十多分钟。
他抬眼看向旁边的玻璃通道,刚才的女仆说从这里就能直接到演奏厅。
听听,人家直接在家里盖了座演奏厅请人回家来专门表演!
秦月明没有任何表示。
她低头喝茶。
女仆上的是上好的英国红茶,配着甜点刚好解腻。
味道正好,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白如意去见秦月明还特地绕路换了一身衣服。
她穿了一身漂亮的裙子,繁复的裙边勾勒出她高挑的身形。搭配同款白色手杖,手杖上是天鹅的造型。
她今天还是戴着一顶帽子,薄纱遮住她的上半张脸颊,凌厉的线条藏在帽子后面。
白如意的出场总是令人措不及防,又觉得她本该如此。
她盯住桌子上的盘子轻笑。
“看来我们家的甜点很令客人尽兴。”
秦月明脸一下红了。
白如意盯住她薄红的脸颊笑的勾人。
芬迪还在旁边没搞清状况。
起身客套:“这甜点味道很好,茶也很好喝。”
“尽兴就好。”
她拍掌,很快又有仆人上去换茶。
被人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再好吃秦月明也吃不下了。
她抿唇说道:“你想听我演奏吗?”
“当然。”
白如意手扶着白天鹅的手杖,“我这里有一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钢琴,”她碧绿的眼睛闪过诱人的光,尾音拖长,“相信你会喜欢。”
几人转移到演奏厅去。
这个演奏厅大得吓人,挑高的房顶,一架斯坦福钢琴立在正中。
不知道建筑师是怎么设计,斜阳始终打不到钢琴,采光却很明亮。
看到钢琴上的数字,秦月明眼睛就亮了。
等到她上手试了几个音,简直不只是明亮,宛如灼灼烈日爆发出的火光。
不等在座的听众有所准备,她就自顾自地弹奏。
芬迪坐在白如意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如意,担心她生气。
白如意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一样问道:“怎么?”
芬迪解释道:“艺术家的通病。”
白如意低低笑了起来,“毫不列外。”
啊,她在说什么?
芬迪疑惑地抓抓脑袋。
白如意不再出声,像是在听秦月明演奏,芬迪也不敢多问。
秦月明弹奏了一首,脑子冷静下来。
她转头问白如意,“你想听什么?”
白如意讶然,她哪懂什么古典乐,该死的系统把她传输过来的时候可没给她原身的记忆,她勾唇笑道:“你喜欢的。”
秦月明目光盯住白如意半天,白如意凛然不惧地回望。
她低头手指跨音域地按下,迎接他们的是一首狂风暴雨。
芬迪简直惊了。
他知道秦月明这几个月的全世界巡演有了进步,没想到她能把这首世界名曲演奏的这般出彩。
别看他只是个经纪人,在古典乐的世界他早已浸淫已久。
以过去秦月明薄弱的感情,她支撑不起如此宏大的音乐。
就算她的技巧到位,感情支撑不起乐章就没有生命。
可现在这首乐章在她手下活了。
白如意不自觉的手指敲击着大腿。
目光盯住她的手指。
秦月明手指狂蜂飞舞,让她舔了舔上唇。
不等芬迪沉浸,白如意站起身,手杖敲击地面。
一种闷闷的响动随着她的敲击传来,“行了,别弹了。”
秦月明被打断情绪。
她愣愣地看着钢琴,才觉得手指酸痛难忍。
的确是她使用超标了。
演奏了不到她水平能演奏的死亡之歌。
白如意杵着手杖,手杖敲击地板,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步步逼近,抬起秦月明的手放到唇边似是要亲吻。
身后的芬迪瞪大眼睛,秦月明也皱起眉头。
白如意只是仔细观察,半响笑了。
“你应该去找个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