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迎在外面等了一会,逐风就出来了。
她局促的站着问逐风:“你家主子伤得重吗?”
平白无故的让别人因为自己受伤,谢清迎感到很过意不去。而且赵肃本来就旧伤未好,现在又添新伤。
逐风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伤:对方的刀只是斜斜的擦过主子的腰,划破了皮。看起来血量多,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同先前那次一样。
但主子当时流满身血来到这里时,肯定把这个少女吓坏了。况且...在树林时他为了确认她真的没有问题,不是那位派在这的细作,还同她打了一场。
然而接她那招时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的手劲如此之大,回去一看果然胳膊高高肿起。逐风现在想起来她的手劲,都感觉差不多已经好的胳膊隐隐发疼。
她在主子受伤时搭救主子,那么主子肯定就会想方设法还人情,甚至让她欠自己的人情。他家主子就是这样,对自己下得了手,但也绝不会平白为别人付出。
他付出的,一定要让别人看到,甚至加倍讨要。只是这次,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作用?
不过逐风虽然是这样想,但仍板着脸一板一眼回答道:“主子的伤没伤到要害,但一时半刻无法好转,还需要人多加照料。属下不能常在主子身边,还麻烦您这段时间多加看顾。”
谢清迎闻言才松了口气,像许诺般慎重的点了点头。
逐风见她没有多做他想,才又像刚想起来似的,“无甚在意”的补充道:“主子今天特意联络我,是为了来给您送衣住物品的,被子都给您放在屋里了,匆忙准备还望见谅。”
谢清迎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逐风道:“真是麻烦你们了,本来我可以自己下山的。”
想了想还是问道:“我叫谢清迎,你呢?敬称听起来挺奇怪的。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逐风在听到她的名字之时,微皱眉:“属下逐风。下次再会。”
说罢,不等谢清迎回应就脚尖点地离去,一时间只剩下风声刮在破木屋的声音。谢清迎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
逐风飞到很远的地方,才回头看了一眼木屋的方向。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小姑娘喜怒皆形于色。如果主子真的留她在身边,那么是否,会坏主子的好事。
刚刚赵肃也应该是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出来谢清迎觉得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才故意做出一副那么虚弱的样子出来。
但愿主子真的能稳定住自己...
谢清迎进屋后,看到赵肃躺在床上闭着眼紧皱眉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能帮他做些什么,下意识的就轻抚上他紧皱的眉头。
对方眉眼渐渐舒展开。
谢清迎想了想,出门去厨房端了一碗水,放在赵肃床旁边的地下。
灭掉刚刚被逐风点燃的几根蜡烛,只留下一根放在桌上照明用。鸡汤还在那里放着,她想:明天加热给他喝。
屋子里也多了许多物品:茶盏、柜子、她的被子什么的。难以想象逐风是怎么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都搬过来的,谢清迎的亏欠之心更多了。
但她太累了,明明还在想事情,谢清迎就觉得她已经在梦中了。她没来得及翻柜子里是否还有其他的物品,躺上她的小床,直直的睡着了。
丝毫注意不到,在她闭上眼后,有一双眼,透过层层烛光,长久的望向她。
谢清迎是让鸟的叽喳声吵醒的,她生平第一次觉得鸟叫声这么大。
揉着脑袋打着哈欠起来,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有鸟飞了进来。她叫不出品种的鸟正站在桌子上,奋力的歌唱着。
谢清迎不解的皱皱眉,再仔细一看屋里,那张床上没人了。
“赵肃去哪里了?”不管是什么猜测都能让谢清迎被吓出一身冷汗来。本来就够虚弱的了,经过昨天的刺客,谢清迎觉得赵肃的身体状态更是直线下降。
赵肃不会乱跑的。她匆匆忙忙的套上鞋,出门找赵肃。
往树林深处叫喊着走了几步,才寻到赵肃正如痴如醉的捧着一本书看。
他只单薄的着了里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背着大树坐在草地上,顺着光线在看书。谢清迎不太能理解学霸的心情,只能斟酌着问:“怎么跑的这般远?你还受着伤,要是再着凉了就不好了。”
赵肃向她抱歉的投去一笑,说话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怪异,向她解释道:“今日清起,我望有两只喜鹊在屋里鸣唱。我既不是将军,能有喜报可传达;亦不是有新郎官这大婚此般的喜事。我思来想去,只能是我学问有所增进,便拿着本书在院子里看,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