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精灵又问:“那这瓶来路不明的药,殿下要扔了吗?”
戊羽冷冷看他一眼:“多嘴。”
精灵想起他往日对待不敬之人的手段,白着脸单膝跪地,道:“属下知罪。”
“下不为例。”
谌蘅回到玛丽姑妈家,心里哪哪不得劲。
她刚才为什么要对他生气呢?没有人会自愿受这么重的伤吧,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在魔法师协会那几个精灵说的是,追杀……
……
现在回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第二天一早,谌蘅下楼找道格,想打探精灵王子的住所,却被玛丽姑妈告知道格去商业街找约翰先生了。
约翰先生是整个神木镇技艺最好的木匠,找他制作魔法棒的人能从镇东排到镇西,今天是他这个月接受订单的第一天,不早早过去的话估计得排到明年。
正好也没事,谌蘅就打算上街找他。
玛丽突然叫住她问:“谌蘅小姐昨晚怎么不在房间呢?”
她打着马虎回答:“去找了个朋友。”
说完立马就撤了。
笑话,让人知道她堂堂灵宗二师姐半夜调戏美男,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早上街上人也不少,路边的早餐店坐满了吃早餐的居民,商铺也陆陆续续开门营业。
约翰先生家住在东街,离玛丽姑妈家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谌蘅看到一伙人围在一个店铺前看热闹,这种事情怎么少的了她呢。
她马上也凑了过去。
只见一伙人中间,道格和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对峙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站在中间劝架。
“是我先来的,最后一个名额应该给我!”
“我先付的钱,名额就是我的!”
“你没有排队!”
“你没有付钱!”
……
谌蘅一脸懵,问旁边同样看热闹的大叔:“那个名额到底是谁的啊?”
大叔摊手ㄟ(▔,▔)ㄏ:“按理说应该是那个排队的,但是那个大汉先付了钱,马上又按了手印,估计就是他的了。”
这……欺负人?
谌蘅走过去,打算拍那大汉的肩,可惜她够不着,悻悻放下手,拍了他的手臂。
这人手臂也极粗壮,估计得有她腰粗,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大汉恶狠狠地转过头,看见是个女矮子,瘦的像根豆芽,还以为是其他人拍的他,眼睛往周围一通搜索。
“喂,看这里。”谌蘅无奈又拍了拍。
大汉低头看她:“矮子,叫我干嘛?”
谌蘅额头冒出三根黑线,扯着嘴角笑:“你欺负人还有理了?”
大汉哈哈大笑,声浪巨大,把人吓了一跳,他耸耸肩说:“你说我欺负人?怎么欺负人了?本来就是我先付钱的啊,最后一个名额不应该给我吗?”
谌蘅:“你排队了吗?什么时候来的?有人看见吗?没有就是抢!”
大汉笑容止住了,他冷笑一声说:“约翰先生说过给我一个名额,所以这个名额是我的。”
道格不满地质问:“我排了三个小时队,怎么没听说约翰先生还内定了一个名额?你说是约翰先生给的名额,那乔治,”他低头看那小少年,“约翰先生和你说过给谁名额了吗?”
少年摇摇头,弱弱地说道:“我、我今天刚来,什么也不知道……”
道格见状立刻对大汉道:“我就说你说谎!快把我的名额还回来!”
大汉没搭理他,转身就想走。
谌蘅自觉力气比不上他,准备施个定身术将人控制住,找那位约翰先生瞧个真假。
这时,人群躁动起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是约翰先生!”
“他怎么亲自出来了。”
“真是荣幸能看到他啊。”
约翰叫住那大汉:“亚兰,等等。”
大汉停住了。
他又看向谌蘅和道格,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慈祥:“很抱歉二位,我的精力有限,没能及时出来解释。”
他缓缓说道:“三个月前我在回家的路上晕倒,是亚兰把我背到医馆,为了感谢他我答应给他一个名额。原来我是和乔德说了的,只是他今天请假,由乔治代班,他不知道这事。让你们因此争吵,是我的错。”
“亚兰的名额是我另外答应的,和其余的三十个名额无关,所以这位先生也拥有一个名额。”
道格松了口气,乔治点点头,拿来记录本记上了道格的名字,按了手印。
正当道格打算付钱时,约翰阻止了他:“为了表示歉意,这位先生的工钱就不必付了。”
道格赶忙摇头:“不,不能这样,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们的错,怎么能占您的便宜。”
约翰慈祥地笑了,拉过亚兰的手,又拉过道格的手,让他们握手言和:“亚兰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希望你们原谅他的鲁莽。”
道格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和亚兰握了手。
这件事本来也是他没搞懂情况,贸然和人争吵,还让约翰先生为他们调解,实在是不应该,最后还是付了钱
谌蘅也有点小尴尬,没想到这汉子长得一脸凶相,却是个好的。
她也和人说了抱歉,汉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粗声粗气地表示不要紧。
一场算不上闹剧的闹剧就此终结。
谌蘅和道格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可能是忘了吃早餐吧。”道格如是说。
谌蘅深以为然去,难怪刚才看别人吃早餐总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