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钟表在响。
“一妄,”凌木木坐在沙发上,叫住从公司把季寻送回来的江一妄。
江一妄停脚,但是没朝那儿走,“有事?”
“你就不能抽半个小时,听我跟你聊聊季寻的事吗?”凌木木站起来,“还有你跟赫连家没必要以为一幅画就闹成这样。”
“你到底是在跟什么较劲,”凌木木说的直接,“那幅画你纠缠下去,吃亏的是你自己。”
“妈,”江一妄抬手看表,“季寻的东西我都要。”
“他爱我,”江一妄往上瞧了一眼,“那他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眼看江一妄抬脚要走,凌木木就快走一步,“所以你就是这样消费他对你的爱的?”
“我不懂,”江一妄甚至觉得母亲在偷换概念,“我们要结婚了,一切都顺其自然。”
“您在不满什么?”
“结婚不是他最想要的吗?”
“回归江家,像您一样。”
“这种交易,很公平。”
凌木木看着江一妄不知悔改的眼睛问,“你觉的这是交易吗?”
江一妄失去耐心,开始往门口儿抬脚,“本质上说,没什么不同。”
“你和父亲,我和季寻。”
“都一样。”
凌木木站在那儿,就看着江一妄出门。
她第一次觉得江一妄似乎和江耀城并不相同。
比起江耀城,更加偏执疯魔。
*
季寻又发了两天的烧,他睁开的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烟抽。
顾不上是不是还在江家,他现在脑子明显不清醒。
汪祁蕤照做,打春之后,天也逐渐暖和起来,季寻这场病就好的慢了点儿。
现在能走了,只不过身体还是有点儿虚,季寻撑着手自己下楼。
下楼之前,他去冲了个澡,把身上和嘴里的烟味儿冲掉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季寻从凌木木嘴里知道了一件事。
自己的那幅画。
市价已经挺高。
现在宁肖要把画送给赫连家的少爷作贺礼。
但是江一妄放话,这画他要送给未婚妻。
凌木木叹气,“他现在就是明摆着跟一妄对着做了,我不知道赫连家那边为什么也不肯松口,但是我跟赫连家的二太太交好,这件事我想请她帮忙。”
季寻迷糊点头,自觉额头上的温度又升起来了。
“你最近就在家休息,最近事情比较多,很多事都没能顾及到你,”凌木木安顿了季寻吃饭,就把人送回楼上。
“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凌木木拍着季寻,哼着歌儿。
身上的温热让季寻睡了很长时间。
等再睁眼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是汪祁蕤。
季寻一说话的时候,才觉得嗓子干。
只不过周围换了装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鼓,涌进来的大片阳光都洒在地上。
亮晶晶的。
季寻伸手要水,就听见汪祁蕤说,“别动,您手上有针。”
季寻也才看见手背上的肉里嵌了两枚小针。
“你睡了一周,医生说情况比较罕见,发烧导致的深度昏迷,”汪祁蕤低头说完,门口儿姜小宛就挤进来了,“还真醒了,我的天,我还以为汪大个儿骗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