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无声的病房里,只有床头的输液管还在按照特定的速率滴着液,面向走廊一侧的玻璃门窗已经被窗帘覆盖的严严实实,另一侧的窗户也被关上,窗帘很厚,连外面的日光都透不进来。
看起来这就像是一间空置无用的病房。
太宰治在一片黑暗中微微动了动右手手指,然后睁开眼睛,双手出力,缓慢地撑着坐起来。
在港口黑手党待了那么多年,这点视力障碍还不成问题。
他撕开左手上固定针头的粘带,干净利落地拔出针头,然后下床。
门口的保镖已经不在了,但估计是便衣了混入人群中藏在某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太宰治轻手轻脚走到另一侧的床边,拉开窗帘放进一室阳光。周围的光线环境瞬间由暗变强,太宰治咪起鸢眸,伸出手挡了挡。
白色病服领口处的第一颗口子没有系上,小半片绷带缠绕着的胸膛裸露出来,以前这绷带下什么都没有,现在是名副其实地都是伤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但全身还是隐隐作痛,尤其是手术结束后麻醉药的药劲退下去的那段时间,身上所有的伤口好像后知后觉都醒过来一样,争先恐后地开始哭嚎发作,疼的他差点没崩住表情。
其实他很早就清醒过来了,但还是选择在这里躺上了半天。
“要走了吗……”
太宰治算算也差不多了,之前五条悟有联系过他说起白井川奈的事,他没有旁敲侧击,直接单刀直入地问他“怎么复活的”。
乍一听到“复活”这个字眼,太宰治心下一悸,还以为对面知道了他复活的事,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白井川奈。
谁知道呢,可能跟他一样。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多半是已经死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复活。
他是跳下楼后即将接近地面的某一瞬间来到这个世界的,并且在睁开眼的那一刻继承了这个世界的自己以往的记忆,与此同时,太宰治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比如,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人留心,虽然之前那个世界的他也有这样做,但那个时候,他或许是知道理由的。
太宰治原先怀疑这个白井川奈是记忆中小时候被咒灵杀死的那个人复活而成,可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知道自己的饮食喜好,好像也知道一点未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