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中间裂开一个凹坑,还有不少裂纹。
我顿时收力,没有继续砸下去。
不然的话,这一棍子必定能让他受伤不轻。
这工匠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的凶厉,脸上的凶横,瞬间就消失了。
这变故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
期间柳昱咒早已进了后院,冯志荣也快步到了我身边,冯军爬起来之后,揉着肩膀,冯保则是警惕地握拳,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除却了柳昱咒之外,其余人都是惊疑不定的表情,不过他们都没先开口打破安静。
忽然间,阳光又变得炽烈起来,我身上的冷意消散一空……
那工匠颤抖了一下,他眼中略有茫然。
涣散的双目逐渐恢复神智,视线呆呆地看着还压在他头顶的哭丧棒。
“罗……罗先生,你怎么……我怎么……”我松了口气,将哭丧棒收回。
“你撞祟了。”我沉声说道。
“撞祟,撞鬼?大白天的,咋可能鬼上身……”工匠明显这句话说得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大阴之时,比晚上还阴,你身上肯定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才会忽然被撞祟。还有,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说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话音未停:“我不让你走,原因也很简单,你现在的面相是车马伤相,主道路身亡,现在天仓边城驿马骨三处面相全都漆黑一片,印堂黑气盖脸,外出必定被车撞死。”
说这番话的同时,我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因为刚才这工匠撞祟那一瞬间,他冲我说的是上路了罗先生。
搞不好,是有个东西刻意要来找我?
想到这里,我心头微冷,厉声质问道:“你是怎么来找我的?有事情,提前电话不能说两句吗?!”
工匠身体突然一颤,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趔趄地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哆哆嗦嗦地说道:“见鬼了……真的见鬼了……我本来是想打电话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来了冯家?”
他再次抬起头来,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罗先生……我真是最开始想打电话和冯家通知的,可不知道为啥,就是莫名其妙就来了冯家找你……我……”说着,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快速在兜里摸索起来。
紧跟着他的身体又是一僵,随即摸出来一样东西,脸色煞白地说道:“这东西我没带身上的,怎么也跑我兜里了……”
我目光顿时又是一凝,定定的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